谈话余音中的“嗡嗡”声。

这时，坐在火炕上的最年长的男人用手指着朱小雨，怒吼一声“你这是不孝！”声音穿透玻璃，这句话赵天听得很清楚。

桌上的人沉默了一阵，又开始了讨论。其中有些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言语激动之处，赵天能够大致判断的是他们在说房子还有钱的问题。

天完全黑了下来，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气温骤降。赵天躲在后面，蜷缩着身体，一直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加上阵阵寒风，让他的手脚冻得发麻。他向自己手心吹了几口热气，又搓了搓手掌。想着到旁边走走，活动一下腿脚。

可没成想一脚踩在了屋檐下的冰面上，身体没站稳，手下意识往前一扶，按在了窗户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谁！”屋内的人都站了起来，向后窗张望。

赵天赶紧蹲下来，搞得自己一阵紧张。不过屋内的人也并不在意，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这时，赵天感到手机在震动。他远离了窗户，在一旁掏出手机。微信上面海绵宝宝的头像还没有改备注，此人正是许春雅。

赵天上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后续还需要和她沟通，便和她加了微信。两人加了好友之后，还没有发过一条消息。

——外面的人是你吗？

赵天看到林春雅发来的微信，感觉脸不冷了，现在已经变得热红发烫。

首先是觉得林春雅没他以为的那么傻，自己跟踪早就被她发现了！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暗自感慨了一句“我这警察当得也太失败了！”

赵天微信回复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林春雅接着再给他发一条微信消息：今天在客运站戴着墨镜的人是你吧？

赵天心想，她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嘛！自己跟在后面一直很小心啊。

其实不然，今天下午在天元客运站，乘客们陆续上了车。

“师傅，这都到时间了怎么还不发车？”有几个人不耐烦地催促着。

“检票口说，还差一个人，再等等。”

“哈哈哈，你看那个戴墨镜的傻逼！”坐在前排的一个人爆发大笑，跟着坐在后面的人也站起来看热闹。

此时的赵天正因为戴着墨镜，脚底打滑，在表演着四足爬行，坐在前面的林春雅看着这人觉得熟悉。

车离开天元市以后，她又偷偷回头望了几眼，确定这个人就是赵天。

怕被认出来的赵天，没想到，正因为这副墨镜，才引起了林春雅的注意。

其实她也不清楚赵天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自己后面。到了江北以后，她走在前面，也听见后面有人引起的狗叫声。

进屋以后，林春雅的位置一直是背靠门，正面后窗。

她隐约能看到后窗的一点黑影，但也没有在意。直到赵天不小心拍到了窗户上，发出了声响。

赵天觉得自己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回复。这时，林春雅又发来一条微信消息：明天上午我会去南桥墓地，有什么事你当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