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柔软的地毯上,绕过人群,最后慢慢站到米灼年身边。
“她确实是酒店业一流的人才,也确实去过榕悦,执掌颐年,”乔承铭站在她的旁边,没有看她,也没有碰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过在场对她不怀好意的每一个人,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
“而且,她是我追求多年的妻子,我们自然睡在一张床上。”
话音落下,所有人狠狠一震。
她是他的妻子!
人们适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是在为自己的女人平反,登时一个个都恨不得消失。
可现下的情况就是多说一句不妥多动一下也不妥,直接走了就更是不妥,唯一的办法就是干干在这里杵着,继续听这个男人说下去。
乔承铭也不至于猖狂到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可偏偏是个男人就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被欺负成这样,更何况是米灼年刚才是在被一群人当众羞辱。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用每一寸理智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意。
“朱鹭溪,平常我没少给你爸好处,如果你再三番五次来马蚤扰我太太,”男人的温润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冰冷到让人脊背生凉,
“我很不介意让你家吞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一句话说的狠戾无情,朱鹭溪一下就被吓到了,身体无意识地都跟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句话也说不出。
乔承铭这才放过她。旋即,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蹲下矜贵的身子。
慢慢蹲到她腿边,优雅而从容。
男人开始没说话,只是淡淡看向她攥紧的双手。
然后伸手把它们掰了开来。
果然不出所料,一颗筹码从手心掉落,上面沾满了鲜血。
红色的鲜血在绿色的赌桌上格外刺目,人们在触及这一片刺目后,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乔承铭看了她鲜血淋漓的手一眼,也没急着站起来,大概沉默了几秒,然后温温柔柔地开了口,声音很轻,却能让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虽然我为离不开你的私心、让你陪我来这种地方而感到很愧疚,但是,灼年,”
乔承铭如画般的眉眼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声音严肃,神情也同样严肃,甚至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严肃的一面,
“如果你再让我发现你这样伤害自己,我也会忍不住对你生气,记住了吗?”
如果你再这样伤害自己,我也会忍不住对你生气。
……
一句话出口,很多人的脑子都一片空白了。
他们难以想象那个杀伐果断的金融圈大鳄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谁曾说,这个世上没有人是真的生来无情,只不过他的感情只会用给一个人,
哪怕这个男人富可敌国、学富五车、英俊无双,
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和眼里,也不过只有一个她而已。
所谓万千宠爱,也不过如此了吧……
……
直到被男人牵着离开了赌场,她才感到浑身一松,眼泪终于不可控制地掉了出来。
无人的走廊,她埋首在他的胸口,热泪濡湿他的衣衫。
“乔承铭,我觉得我好没用……”她低低弱弱地抽噎出声,紧紧抱住他的腰,哭着说道,“我害怕应付这样的场合,我在朱鹭溪面前也会感到自卑,我甚至、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样去反击,”她把头埋得更深一寸,哭声更加挫败。
“每一次都要等你出面,我才能安然无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
“傻瓜。”
乔承铭长腿一松,往后靠住墙壁,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脑袋。
“男人生来就是要保护女人的,不然这个世界要男人什么用,嗯?”
“可是我不想什么都依靠你只求索取不谈回报……”或许是因为她太爱他了,所以才恨不得要把所有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奉献给他。小时候是为他挑战最不擅长的手工,长大后就是倾尽家财换来那份手稿,现在她成了他的女人,反而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了,她也就感到无比的挫败。
“我需要你回报什么?”
男人扳着她的肩膀逼迫她看着自己,薄唇一字一顿。
“灼年,你要清楚,我有钱,地位,人脉,这些东西我应有尽有,而且也早就拥有已久。”
“但是我觉得这些年所得一切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开心——只是因为你在我身边,知道吗?”
“为什么?”她泪眼朦胧看着他。
“因为我爱你。”
……
空气凝滞,她愣了一秒,然后用手背擦了擦泪痕,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