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查下去恐怕很有难度,不如您再问问太太?”
乔承铭没把这个提议听进去,从她当时的反应就能看出,她不可能对自己多说一句。
“乔总,另外,我发现太太最近在查珠儿小姐的下落……”
纽约市中央商务区,世界上摩天大楼最集中的地区,汇集了世界500强中绝大部分公司的总部,此刻在清晨的冷辉中一点点活跃起来。
曼哈顿悬日是全球著名的壮丽景象,日出的阳光洒满了所有东西向街道,看起来像人间天堂,又像世界末日。男人坐在披满金光巨大办公室里,与这天成的美景浑然一体。
手机金属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辉,愈发衬得他整个人都透出华丽的质感。
沉默了一会,冷峻的声线,“把所有线索都断掉,不能让她知道江珠儿死了。”
“好的,我知道了,乔总。”
电话挂断。
乔承铭坐在白色总裁桌前,偌大的办公室,每一寸都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每一处可以反光的地方,都锃亮地可以当做镜子。
桌上一束香槟玫瑰,香气淡雅。
黑色陶瓷瓶映出男人的侧颜完美,他唇中抿着一支很细黑色的香烟,左手啪嗒按响打火机,右手拢着火光。
香烟亮起橘色的光,一圈青白色烟雾开始把他缭绕。
俊眸细眯,深浓,不见底。
须臾,一口烟吐出,他的瞳仁聚了聚焦,透出森寒刺骨的光。
寒光转瞬即逝,然后被放空取代。
……
他是强取豪夺了,他是不顾一切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有点儿混蛋罢了。
那点混蛋,不是因为他对江珠儿的薄幸,而是用权势逼她顺从自己的心疼。
是啊,心疼,她不愿意跟他结婚,甚至每分每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可他还是这么逼她。
……
烟燃一半,他优雅地弹落一些烟灰,再次重重深吸一口。
关于珠儿的死,他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七年前出事的时候,他也曾一度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想尽力挽回,最起码要救活她。但三天前得知她的死讯,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很懊恼,是一个男人辜负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的懊恼。
但比懊恼更多的,是对米灼年的心疼。
那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日夜活在自责中的心疼……
所以,他不会让她知道。
那些罪恶让他一个人背负就好了。
可是,一旦欺瞒……
乔承铭明白,这将成为他们感情中最致命的弱点,就像他亲手埋下的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能把他们毁得面目全非。
………………
事实证明,乔承铭的担心从来不是空穴来风。米灼年第二天就感冒了。
可能是因为适应不了南方湿冷的天气,这次感冒来势汹汹,高烧一直都在39度徘徊不下。
为了不让外公外婆担心,米灼年索性撒了个小谎,说是要去找在杭的同学玩几天,所以这几天就不回家了。
卓沐风也没有心存怀疑,直接给她在湖西定了酒店,让她安安心心住着。
然而高烧还是一直不退。
因为怕针,米灼年向来不喜欢去医院,就算生病了能挺就挺住,挺不住就吃抗生素,反正医生要开也是开的那些药。
这一烧烧三天,到最后整个人都虚了,她也没有告诉别人,身边也就一直没人照顾。发热颇有严重之势。
期间,乔承铭来过一次电话,她勉强不让他听出自己声音中异样的沙哑,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抓了包。
“你感冒了?”
她捂住嘴唇,“嗯。”
“发烧?”
“没有。”
男人不容分说,“起来去医院。”
米灼年当然不肯,强词夺理道,“没什么好去的,而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先盖好被子,别着凉。”
别的也没多说,她开始还担心他会派人来强行拉她去医院,不过后来他也并没有这么做,这让她侥幸中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小失落。
的确很莫名其妙,一面嫌他烦,一面又为他不坚决而失望……
大概是因为药物的缘故,她挂了电话就很沉地睡了。
这一睡就睡出了问题。
多日高烧不退,再加上饮食不良,她很快就半睡半昏地晕了过去。
一晕就是天昏地暗,直到到了晚上她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人来叫,她就一直这么睡了下去。
恍恍惚惚,迷迷荡荡,她好像听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