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
被这样毫无保留的告知,倒是让任叔有些受宠若惊。
但殷长夏在睡梦中仍然担心这件事情,让任叔只剩下心疼:“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然而下一秒,殷长夏翻了个身,便嘟囔着念道:“宗……昙……”
宗昙一下子便露出了笑容。
非常短暂的一瞬间,果然如昙花绽现,很快便消匿得无影无踪,仿佛那一瞬间不过是旁人的错觉。
很可爱不是吗?
睡着了,都还在念他的名字。
原来他的梦里有他。
任叔:“……”
刚说你事业苦,你就搞起了小恋爱。
任叔叹了口气,被殷长夏两句截然不同的梦话打了脸。
任叔将最后一个问题吞了回去,宗昙这样阴晴不定的个性,对世上万物都不感兴趣,却会因为殷长夏的一句梦话而流露情绪。
这便已经足够了。
任叔退出了这个房间:“等小祈醒过来……请您转达给他,我准备好了纸钱冥币,也该去看看老朋友了。”
—
夜晚静谧,这里临靠山边,开始下起了薄薄的白雪,像是一团蓬松的柳絮,很快又消融在地面。
不知睡了多久,额头的温度略微退了下来,殷长夏才缓缓睁开眼。
嗓子好干。
殷长夏正准备起身,却注意到了床边的宗昙。
他很快便立直了身体,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殷长夏有些新奇的看着宗昙,宗昙在他眼里是叛逆的,乖戾的,难得这样平静的样子。
他忽而想起,这具身体是他亲手创造的……
殷长夏看得久了,下意识的朝着宗昙的面颊伸去,不得不说宗昙长了一张极其具有攻击性的脸,哪怕一句话不说,也让人无法忽视。
等随后反应过来的时候,殷长夏的面颊才一点点涨红。
差一点偷摸。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令他今天格外的情绪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还好,宗昙睡着了,并没有被发现。
殷长夏想要绕过他下床拿水喝,却很快被宗昙拉住了手:“怎么不继续?”
宗昙睁开了眼,鸦羽般的发丝下垂到床上,眼神却带着股攻击性。
殷长夏耳根发热,有些窘迫,头一回做坏事就被发现了。
宗昙:“我可是一直在等着。”
殷长夏:“你是在装睡?”
宗昙默认,突然立直了身体:“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殷长夏紧抿着唇:“梦到……我把你丢下了两年……”
大约是经历了第三阶段融合的缘故,宗昙的某些过度的感情和记忆,会时而流向他。
包括凶宅恢复如初,又独自守在八口悬棺的孤独,都清晰可知。
宗昙:“等待的人,委屈的人,几欲发疯的人,都应该是我啊。”
为什么是你在哽咽?
可他越是这样,宗昙便越是尝到了侵骨的甜。
那是一种令人上瘾的味道,骨骼、血肉、全身的感官,都像被泡在蜜水里。
他的活向来是没有意义的,只有他的死才能给所有人带来利益。
无人期待他的活。
而如今……
他活的证据,将成为殷长夏。
宗昙的眼神一直紧盯着殷长夏,甚至故意要将他拖入一场巨大的沉沦一般,暧昧的在他的手指上啜吻。他完全默认了方才殷长夏的举动。
“这具身体,每一寸都是你做出来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厉鬼最擅长引诱。
但最终的目的,皆是为了把猎物一口吞下去。
他等得太久了,一直想要殷长夏适应他的存在。
原以为逗一逗,殷长夏就会缩回去,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模式。
只不过这一次,更加过火了一些。
怎么样都可以?
是说的刚才的偷摸吗?
殷长夏面颊泛红,却难得的没有动弹,手指触及到了宗昙脸上的皮肤,光是这一个动作已经让他觉得滚烫炙热。
心脏像是要炸裂。
宗昙承认殷长夏拙劣的主动,便对他造成了暴击。
温热的触感,已经足够让人贪恋,更何况这还是来自他想了太久的人。
心痒难耐,原来是这种感受。
宗昙眼瞳幽深的看着他,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侵略性。
他对他的抵抗力太差,很快一个吻便落到了殷长夏的唇上,像是要献祭一般,要与之缠绵至死。
气氛变得暧昧,有什么东西忽而一发不可收拾。
夜晚愈发安静,只剩下了两个模糊的影子。
他们在寒夜里相拥。
—
这一觉,又不知睡过去多久。
殷长夏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