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还因为是处在乱世,若是太平年代,他就更没有机会了。”谢晦瞟了一眼剑鞘道。
“而且据我所知他年纪也老大不小,好像已届不惑之年了吧,所以将来能做到刘牢之现在的位置也就顶天了。也就是这样一个乱世,才给了他这样的人崭露头角的机会,至于更进一步,除非是改朝换代……”谢晦说道此处突然停下,不再言语,怔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是蛮有兴趣,想看看同是出自寒门的他,究竟能不能比刘牢之走得更远。”
沈虔子听他在自己面前分析了半天刘裕,不知他目的如何,试探道:“谢公子着实高见,只是不知你为何对刘裕将军如此感兴趣?”
“哈哈,一不留神说多了,我不过是对这个人有些好奇罢了。”谢晦笑笑,并未回答沈虔子的疑问,转开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再问你,你那把剑又是从哪里来的,那剑看着不一般,不说和这剑鞘,和你这人也并不相配。”
“那剑……是我师傅家祖传的东西,他更是因此被仇家所害,为了防止他仇家得到这把剑,师傅临终前就将剑交给了我。”沈虔子恨恨道,他虽未说实话,但讲的也算是实情。
“是这样……”谢晦这次倒是不疑。
“我将来一定要用这剑亲手为师傅报仇,杀了那个仇人!”沈虔子握紧剑鞘,咬牙切齿道。
“报仇啊……说起报仇,倒让我想起了阿叔。”谢晦被沈虔子勾起思绪,自语道。
“你阿叔?”沈虔子好奇的看向谢晦。
“我阿叔名唤谢混,乃是先前惨遭孙恩杀害的会稽太守谢琰少子。”谢晦说道。
“谢琰将军,之前讨伐孙恩的那个?”沈虔子有些意外,他自是知道谢琰其人,当初父亲被害时,仇人高素就是他的手下。
“正是,想他一心为了朝廷,在会稽剿灭长生叛党,哪想不慎中了孙恩奸计,结果竟被小人所害。哎!”谢晦闭目仰天长叹一声,话音之中透着悲痛。
“这小人名唤张猛,本是谢将军手下一名部下,谢将军闻听贼兵大至就召集将士进击,而那张猛却畏缩不敢向前,谢将军因而鞭笞于他,结果他便怀恨在心。”
“谢将军引兵在塘江与贼寇厮杀,前锋本已得胜,正要追击一举将其消灭,怎奈塘路狭窄,大军不能一齐进击,只好鱼贯而行。不料贼众竟乘船自江中而来,凭着船高射远大破官兵。”
“谢将军见前锋已失,只好领着后队撤到千秋亭,就在贼众穷追不舍之际,他身后忽然冲上一人,一刀砍断马尾,那马吃痛,将谢将军掀翻在地,还不等他起身,头上便挨了一刀,当场毙命。”谢晦说到此处,闭目摇头。
“杀害谢将军的,正是那个张猛,他一得手,就逼迫官兵投降。这还不算完,他后来和贼兵一起进到会稽,更将我阿叔之兄谢肇、谢峻等一众家眷全部杀害,而阿叔他当时因为身在都城,这才幸免于难。”
“自此阿叔便恨那张猛要死,扬言将来若有机会擒获大仇,定要亲手杀之以泄杀父杀兄之仇。”
沈虔子见谢晦说到此处时面色有些狰狞,不禁有些害怕,愣愣的望着谢晦。
“我自小与阿叔相好,知其人一向风流潇洒,然每每言及张猛,便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可见仇恨的力量有多么可怕。”谢晦盯着沈虔子的眼睛看了一会,又道:“而你和他一样,都是心怀复仇念想之人,因为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和他心中一样的可怕东西。”
“呃,我好像说的太多了……”谢晦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好吧,我问完了,你不用担心,在此好好养伤吧,另外宝剑我也自会还你。”
沈虔子听说他要还剑,心中着实松了口气,忙谢道:“多谢谢公子。”
“不必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见吧。”言毕,谢晦也不行礼,一转身便先去了。
“呼……好险。”沈虔子长舒一口气,心中还在嘀咕:也不知这个谢晦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没有为难自己,而且他似乎还对刘裕有些兴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