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其次庾楷暗中投靠朝廷这条，以他以往的处世为人来看，也不奇怪；最后桓玄收买何穆一事，我虽不知真假，但何穆其人仗着自己是刘牢之的族舅，一向胡作非为大肆敛财，其人贪婪无比，真要被桓玄收买也不奇怪。”

“是……这样吗……”沈虔子不禁开始佩服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哥来了。

“还有，我再问你，你和北府兵又是什么关系？”谢晦话题一转。

“啊？！”沈虔子闻言又是一惊，不解谢晦怎么知道自己和北府兵有关系，难不成又是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说胡话暴露了。

“呵呵，你在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来历吗？”谢晦见沈虔子吃惊，微微一笑，递过沈虔子的剑鞘道：“你那宝剑乃是柄古剑，但这剑鞘却不是，我知道北府兵新打造的军器在打造的时候都会做有记号，以便事后追责时用。”

沈虔子闻言忙接过剑鞘来看，护环处果有一个记号，他本以为这是装饰美观之用，没想到竟别有用处。

“所以，你到底是北府兵的什么人？”谢晦再次问道。

“公子好见识，好罢，我全说了。”沈虔子见无法瞒过谢晦，只好说出实情，“我的确不是什么小贼，而是自京口而来的密探，此来建康，就是要打探朝中动向的。”

谢晦并不意外，又问道：“京口？那你是刘牢之的手下？”

“正是。”沈虔子略顿了一下，续道，“确切的说，我是他麾下刘裕刘将军的人。”

“哦，那个下邳太守刘裕啊。”谢晦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动容，可见他知道此人。

“公子也知道他？”沈虔子问道。

“呵呵，去岁孙恩贼众紧逼京师，全仗刘裕将军解围，所以如今他也是北府兵里的一员名将了。”谢晦说着，又问沈虔子道：“你说刘裕将军派你来京城打探朝中消息，可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会派你这样一个小孩来做？”

“公子你不晓得，我自刘将军平叛孙恩时就已跟随于他，时日颇久，所以他最信得过我。加上我一个小孩子家不容易惹人注意，故而派我来的京城。”沈虔子见谢晦并不相信，又将剑鞘递过道：“你不相信？看看这字，就是他的亲笔。”

谢晦将信将疑的接过剑鞘来看，只见鞘上刻着“玄金”二字，正是那宝剑的名字。那字写得却是不甚好看，谢晦皱了皱眉，他虽不识刘裕笔迹，但料想无差。因他知道刘裕乃是一介武夫，出身寒门，并不识得多少字，那两个字若是写的工整漂亮反倒惹人生疑，想必他不会在这层上欺骗自己。

“好罢，你说的这些，我权且信之。”谢晦话音一顿，又问道，“你既然跟随刘裕多时，那么感觉他人如何？”

“这……我说不好，只知道他武功很高，打仗很厉害，对待下属百姓也很好。”沈虔子踌躇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呵呵，你说的这些世人都看得到。”谢晦听完哈哈一笑，有些意味深长的问道：“周兄弟，你此行可是受刘裕将军差遣？”

沈虔子不明其意，一脸茫然的答道：“是啊。”

“那么这事刘牢之将军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沈虔子想了一下道，“应该并不知晓吧。”

“呵呵，要我说，刘牢之他肯定不知道。”谢晦微笑道，“因为我要是刘裕，也不会让刘牢之知道。”

“谢公子为何如此说？”沈虔子奇道。

“道理其实很简单啊，你想想，那刘牢之乃是刘裕的顶头上司，可刘裕暗中派人来京打探情报却不让刘牢之知晓，其中的用意……”

“你是说……”沈虔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却在想：这个谢晦好厉害，竟和我四哥想到一块去了。

“嗯，就是说刘裕既然会跳过刘牢之自己行事，说明他要么是觉得刘牢之这棵大树要倒，并不能靠得住，所以要早做准备；要么就是另有打算，想瞒着刘牢之自己寻机另立山头，甚至要取而代之也说不定。”

“那依你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沈虔子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觉好奇。

“若要我说，二者皆有，我听说刘牢之麾下的北府兵一向军纪败坏，最好劫掠百姓，甚至还养寇自重。独刘裕治军严明，所到之处于民秋毫无犯，这一条首先就和刘牢之格格不入。”

“就像你印象中的一样，他相当受到百姓拥戴，这可是件背后有着深远意义的事情。你可以说他本身就是如此仁德，也可以说他是有意在收买人心，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谢晦分析冷静，条理清晰，哪里像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当然了，不管他的出发点如何，人多聪明，又有多大野心，但毕竟出生寒门，就这一条便决定了他将来的仕途。像他这样连字都写不好的人，即便功勋再盛，也难以得到朝中人士的认可，宰辅这种位置更是无缘，能混个诸侯大员，坐镇一方已是相当不错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