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不过可惜啊，这套剑法如今只得我这么一个传人，等我死后，怕是就要失传于江湖了吧。”周伯再次摇头叹息道。

沈虔子听到老者如此说，眼前一亮，忙道：“周伯，你看我如何？如不嫌弃的话，不如教给我吧，这样就不会失传了。”

“教你？呵呵。”周伯笑声中竟有着一丝诡异和无奈：“莫说，你这小子可能还真的适合学这套剑法，只不过你可知道：你是吴兴沈家的人，而我出自义兴周家，我们两家可是世仇。”

“什么？还有这么回事？你……你和我们沈家有什么恩怨吗？”沈虔子大吃一惊，没想到两人之间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说起这层恩怨，那还是我们两家好几代之前的事情呢！”周伯看看沈虔子，问道，“拾奴，你知道你们沈家曾经有个叫沈充的人吗？”

沈虔子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曾经听家里人说起过，一时却想不起来，道：“不记得了，吴兴沈家的人多着呢，何况又是好几代之前的人，我哪能都知道，他怎么了？”

“我的曾祖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周伯淡淡道。

沈虔子闻言一惊，又问道：“看您都这么大年纪，你曾祖的仇，这该是多少年前的事啊？”

“呵呵，是啊，确实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所以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说罢又轻声自语道：“只可惜有人并不这么想啊。”

沈虔子本还想刨根问底，见周伯一脸怅然若失模样，不敢在提，于是转口问道：“周伯，既然我们两家有仇，那你为什么又要救我，还要收留我呢。”

“我曾经有个儿子，死的时候，就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吧。”周伯避而不答。

沈虔子若有所悟，试探道：“难道说……您不会是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了吧。”

周伯听到，微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他是怎么死的？”沈虔子见周伯不置可否，于是又大着胆子问道。

“哎，他……是我害死他的，虽然不是我亲手，但也差不多吧。”周伯说到这个话题，有些语无伦次。

沈虔子听不明白，抬头疑惑的望着周伯，月光下只见他眼角似有泛起泪光。

“若我当年不是那么执着于报仇，以至于耽误了时间，他也不会就那样死了。”周伯言语中透着苦涩。

沈虔子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猜到了一点，看看周伯脸上表情，不好再问，于是转开话题道：“那既然你不当我是仇人，还愿意收留我，又为何不肯传我剑法呢？”

“呵呵，瞧你小子这鬼机灵劲，绕了一圈回来，还是想要我教你功夫。”周伯微微一笑，弹了一下沈虔子脑壳。

“好疼！”沈虔子抱住脑袋嚷道。

“也罢，教会你也不至于我死之后这门绝技失传，武学这种东西，始终还是要靠年轻人去发扬光大。”周伯抬起头，遥望远处沉吟了半晌，终于说道。

“真的？”沈虔子没想到周伯居然就这么同意了，还有些不信，又道：“那我现在就拜师啦，这样您可就不能反悔啦。”

“你小子少跟我耍小聪明，我既然说了教你，怎么还会反悔。再者，我只说教你功夫，却并未说要收你为徒，毕竟你还是沈家的人……”

“啊，哦，是……”

“只是……我怕你学会了这么功夫以后，将来有可能会误入歧途。”

“这怎么会呢？您也是学的这功夫，也没见误入歧途啊？”沈虔子奇道。

“这止月钩乃是一个满腔都是复仇怒火之人所创，故而只有饱含仇恨的力量，才能有助于学好这门功夫。这样的人虽不算难找，但是他们往往大仇得报，没了仇恨便无法再提高自己，为了更精进一步，有些人就选择了故意为自己制造仇恨，从而来帮助自己提升力量，殊不知这样便就是误入歧途了。”周伯语重心长道。

沈虔子听得似懂非懂，道：“你的意思是心中没有仇恨这功夫就练不好了？可我只要能报得了家仇，至于说把功夫练到如何高深并无所谓。”

“呵呵，你现在是这样说，但只怕到时候就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这么想了。”周伯仰天长笑两声，便不再言语，二人默默回到草庐，一夜无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