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响的包子车,书舍内孩童郎声而读,记得那时一片祥和安静。
陇西城下一片死寂,夕阳打在高高的城楼上,显得格外刺眼。一望着高大但饱受战争摧残的城门,人和马的喘息声在树林里连成一片。
“敌军闭城不出,我白马骑不善于攻坚战,且只有一千人,你看这该如何是好?”公孙龙侧过身来,试探性的问陈泰。
“确实如此,”陈泰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水,擦了下额头上连成珠的汗,说道“陇西为叛军据点之一,其人数不会少,不能强攻,但小的有一计。”
“哦?”公孙龙挑了一下眉毛,凑在陈泰身边听着。
一番交头接耳后,公孙龙哈哈大笑,随即吩咐左右如此这般。
原来陈泰出计将每人的战马捆在树上,又点着火把靠着马儿。这样因为马儿怕火所以会一直奋力刨土,但因其隐蔽在树林之中,城上守军见不到实情,看到漫天尘土飞扬伴有马蹄声大作,自然会以为有大军来袭,出城迎战。
不出所料,片刻后陇西城中响起了号角声,一队队人马集结在城门前,士兵匆匆忙忙摆好阵势。公孙龙示意军士揭开绳索,一齐冲阵,一时间两军的叫喊声连成一片。
来到两军对阵前,陈泰细细打量着敌军,约莫有一万余人,加上城上的守军,恐怕要有近两万人,虽做好了敌我人数悬殊的心理准备,可是眼前这阵势,还是让未经沙场的陈泰捏了一把汗。
“什么人!”敌军阵前一人身高八尺,面若恶鬼般狰狞,手持花尖大砍刀,裸身赤膊,粗大的手臂上纹满了不知什么图案,用着生涩的汉话问喝道。
“将军千万小心,是羌族武将。这羌族民风凶悍,茹毛饮血且生性残忍。”陈泰小声在公孙龙身边说道。
“大策冀州刺史公孙康之子公孙龙!”说罢公孙龙拍马挺枪出战。
那羌族将军看见公孙龙单骑冲来,也恼怒着叫着听不懂的羌语咿咿呀呀冲出。
两人马后激扬起一道长长的土灰,随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不知道是谁的血洒了一地,半截刀尖斜着断在了土里,战马载着一具无头的尸体狂奔而去。
“全军冲锋!”公孙龙高举枪尖,挑起那将的头颅喊道,只见那头颅上隐约还挂着一丝惊惧。
陈泰在马上看的目瞪口呆,一时还没缓过神来。
旁边一员胡子拉碴的偏将看着他如此惊讶,用略带得意的声音说道“在我们冀州,连三岁孩童都知道,这千军万马中跟着少将军,总能保个平安咧。”说罢便和众骑兵一齐冲了出去。
一时间陇西城下被斩杀了大将的叛军如同受了惊的兔子,四散奔逃,城门一时被人潮塞满,乱流中死伤无数,白马骑兵见人便刺,等陈泰骑着马赶上,叛军已经是一片哭爹喊娘。
“白马骑竟然如此精悍。”陈泰心里想道。“必须再快一点,天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这时城内忽然冲出几支头戴羽毛的骑兵向着天水方向奔逃去,陈泰连忙扬起手大喊“不可追杀传令兵,放他们去!”
望着远去的几匹马成了黑点,陈泰露出了几个月以来最发自内心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