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平西将军大名,心中暗想一定不是简单人物,于是拿起面前的牛角杯一饮而尽,说“敢问将军大名?”
“公孙龙。”白马将军抚摸着自己头盔上的孔雀羽毛,淡淡地说。
这公孙龙乃冀州刺史公孙康第三子。其父公孙康坐拥冀,幽,并,三州,拥兵四十万,威震天下,是策国第一诸侯,连策天子都对其礼数备加,以叔父相称。长期盘踞在策国东北部,治理治下极为有道,百姓无不对其称赞有加。
“你知道我?”公孙龙看着有些发呆的陈泰问。
“公孙家大名如雷贯耳,小的怎会不知。”陈泰说道,“只不过不解为何公孙将军会出现在凉州这苦寒之地。”
“说来话长,暂且莫提。”公孙龙摆了摆手,“我刚才听到说的有些见地,你在天水城任什么官职?”
“实在惭愧,小的刚从步弓手晋为斥候,来平西将军营求援。”陈泰低着头回答。
“斥候?”公孙龙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转为怒色,“大策有如此多良士不能善用,真是酒囊饭袋当道!”说罢右手狠狠砸了一下桌案,牛角杯弹了起来。
陈泰默不作声,他心想惹不起这个家大业大的公孙将军自己也不好答话。但这司徒家军队确实腐败无能,这样听听也是解气。
公孙龙上下打量陈泰,站起身来说道“且与我回邺城去,给你个校尉当当。战死在这凉州,有些可惜。”
陈泰苦笑道“公孙将军抬爱,小的并无甚才能。只是天水城百姓军民还在苦苦待援,小的怎敢忍辱偷生。”
公孙龙默默点头“好,果然心怀大义。那我问你,天水城中是否还有如你一般的忠义之士?”
“公孙将军说笑,小的只是奉命而为。”陈泰缓了缓说“不过我兄王虎有天生神力,武艺超群。徐成太守老当益壮,带领百姓将士抵抗叛军两月,深得民心。凉州虽地狭民寡,忠义之士不胜枚举。”
公孙龙眼珠闪过一丝亮光,转身开始向着地图走去,细细端详。
陈泰看着公孙龙如此反应心中大概明了,公孙家派遣少将军来西凉名为助阵平叛,实则大概为监视司徒家军队。顺便笼络人才,怕是在壮大自己家族声威。想到这陈泰心生一丝疑惑,摸了摸刚差点被打开了花的屁股。
“你那招围魏救赵,当真有用?”公孙龙转过头来。
“只有此计,勉强一战。”陈泰正色说道。
公孙龙缓缓从桌底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取出一块印绶。那印绶为白玉雕刻,其上面黄金打造一匹骏马,精致但又不失威严。
“周旨听令。”公孙龙按印说道“你领两千人向天水进军,半日后出发,若见叛军撤围,径直叫开天水城门掩护百姓撤退至安定。切记不可恋战。”
“遵命!”旁边方脸副将声音坚定的说。
“我引一千人即刻出发,奔袭陇西,吸引敌军回援。”公孙龙淡淡地说道。
陈泰吃了一惊,想这公孙军共只有三千骑,还要如此分兵。正欲开口说话,公孙龙已快出帐门,转身说道“白马骑皆能以一当十,可不是那司徒纯训练的酒囊饭袋。”
“小的愿跟随将军奇袭陇西!”陈泰默然抱拳道。
“也好。让你看看公孙家的雄威。”公孙龙说罢出营点兵去了。
陈泰越来越被这少将军的豪气所震撼,担心中还是不确定这样分兵是否真的能奏效,顺手拿起桌上的金乌酒壶,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权当壮了胆。
太阳刚过了一竿,公孙营里已经集结完毕。清一色如同白玉一般的战甲反着润眼的光,士兵个个雄壮威武,昂首挺胸,即使迎着太阳也没有一个人眨巴一下眼睛,背后的一杆杆长枪擦的铮亮,与身上的战甲格外陪衬。
莫说是凉州,恐怕天下有如此军势的部队也难得再见,都说冀州骑兵是虎狼之师,果然名不虚传,陈泰心里想道。
“你的马缓过来了,骑上吧。”副将周旨将马鞭递了过来。
“谢周将军。”陈泰翻身上马,却因屁股的疼痛差点掉了下来,随即跟在公孙龙身后列阵。
“白马骑听令,每匹马都衔上木条,以最快的速度奇袭陇西!”公孙龙大声喊道。
“为了防止战马奔袭中发出声音被察觉,真是妙计,将军果然精通兵法。”陈泰对公孙龙说道。
公孙龙会心一笑,扬起手中长枪指天喊道“出发!”
三通战鼓响毕,陈泰跟着如同潮水一般的马群冲向营外,一路上其他营的士兵纷纷避让,还投来不只是敬畏还是羡慕的目光。
去往陇西,只需沿着渭水而下,一路上还是和来时相似的风光。
不变的还是来时青黄相接的草地,布满乱石的河流,看不到出口的树林。但是这次心态大有不同,陈泰脑中闪过几个月以前安居乐业的天水,城口的刘二推着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