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也是厚道人,本本分分经营着生意,没有打赵念清一行人的主意。
清早,赵念清吃过了早饭,来到掌柜的的柜台前,扔给了掌柜的五块大洋。
“少爷,您客气了,昨儿的钱您已经给够了。”
“老板,您在这儿经营多少年了。”
“二十来年了吧。”
“北票一带有啥胡子没。”
“有是有,不过这是边里和边外的交汇地带,辽西的胡子和蒙匪都到这旮,但这谁的地盘儿都不是,一般就是抢完就走,能不能遇到胡子得看运气,这么说吧,这旮蒙匪多一些,愿意抢辽西去蒙古的马队,一般只抢货不伤人,您要是到包头做完了生意回来可得小心,辽西这旮胡子可多了,他们不抢辽西出去的马队,抢回来的马队,手可黑着呢,不光抢东西,还杀人呢,尤其是黑山的董千万,不光抢劫商队,还下山祸祸堡子和村子,这要是当年镇北侯在的时候,他们敢得瑟,少爷,您这人不太多,可加小心啊。”
“谢谢您了。”
很快,赵念清一行人就进入到了蒙古地界,走在草原上没多久,就遇到了一股蒙匪,大概三十人的规模,骑着马,少数人带着枪,大多数人都是背着弓箭,挎着马刀,朱忠义见此情形大惊失色,连忙拿出了大洋准备打点这伙蒙匪。
“你干嘛啊。”赵念清拦住了朱忠义。
“不留下买路钱咱咋走啊。”
“二哥,蒙匪抢劫是一锅端,遇到了就只能是决一死战了。”李恩说完便拿起了步枪瞄准了蒙匪。
“李恩,住手,这件事情又本侯爷亲自解决。”说完,赵念清拿出了弓箭,对着蒙匪头子坐骑的马蹄子连射三箭,三箭全都射到了马蹄前,蒙匪头子当即停了下来,远远望着赵念清。
“大哥,你这箭也没射中啊,这下可毁了。”朱忠义此时是一身的冷汗。
马蹄前射三箭是辽西满蒙一带的老传统,赵家神箭从木兰围场开始传遍满蒙,木兰比试,赵家几代镇北侯只射箭不伤人,既展示了个人精准的箭术,就体现了个人的高尚品德,赢得了百余年的声誉。后满蒙地区匪患严重,凡是马蹄前三箭,便是赵家的人马,蒙匪自会恭恭敬敬,不敢轻举妄动,赵念清继承了祖父赵及第的传统,三箭过去,蒙匪们便规规矩矩,给赵念清让开了一条道。
“镇北侯大人安康,我等祝福镇北侯大人。”
“多谢。”
“大哥,你有护身符你不早说,害死兄弟我了,吓了一身冷汗。”听了李恩把射三箭的事情的缘由讲给了朱忠义之后,朱忠义格外的兴奋。
行进了一段里程之后,太阳落山,天色渐晚,在蒙古的科尔沁草原上,赵念清只好选择一个相对背风的地方,和同行的各路商队一同在野外度过一夜。
朱忠义带着人很快就点燃了篝火,随即,就把从蒙古人那里换来的牛羊肉就摆到了火上烤,酒壶也在人们的手中传来传去,赵念清则吃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牛肉干和干粮,喝了一口酒之后,便走进了李恩搭的帐篷里,铺上了从家里带来的狍子皮,盖上了驼绒被,呼呼地睡了过去,朱忠义看赵念清此刻的状态,以为赵念清累了,便告诉旁人不要打扰赵念清。
就在大家吃完烤肉,喝过烧酒略显微微醉意昏昏入睡之时,赵念清睡醒了,精神格外的充足,坐在自己的狍子皮上,拿起随身携带的毛瑟98步枪,检查枪膛,将子弹压满。
夜已深沉,狼的嚎叫声划破了也得宁寂,远处商队遭到狼群袭击的声音很快传到了赵念清这边,众人惊醒之时,一群恶狠狠的野狼已经逼近了赵念清和他的兄弟们。
“大哥,狼来了咋整。”朱忠义此时是浑身发抖,不知如何是好了。
“把马的眼睛蒙上,耳朵堵死,用车围成一个圆圈,把马集中到大车围城的圆圈当中。”赵念清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对朱忠义说完之后拿起步枪跳到了大车上,李恩则和赵念清并肩站立,朱忠义则靠到了赵念清的背后。
“少爷,这狼不少啊,一共十三只。”
“看到头前儿的两只狼了没,一只长得油光水滑,一只看起来像只腿废了的老狼。”
“看到了。”
“那是装的,一会儿我第一枪就打瘸腿的,你打那只油光水滑的。”
“大哥,那我呢。”此时的朱忠义手里拿着自制的火药猎枪。
“保护我后背。”
“得嘞。”
“少爷,咋打。”
“会看公狼和母狼吧。”赵念清淡淡地说着,看着李恩。
“那必须会,跟少爷打猎多少年了。”
“先打母狼,后打公狼,母狼往死里打,公狼适可而止。”
“妥妥的。”
“我先打,你不要开枪,等我五发子弹打完了换子弹的时候你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