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哥,我看见你的店门口竖了一个牌子,你要卖了你的店?”我们在永和豆浆吃午饭,李低着头,嘴里吸溜着牛肉面,这句话几乎含糊不清,因为是随着面条的汤水跟舌头的伴响一齐吐出来的,---我却听得倍加清晰。
“想着呢,怎么了?”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怎么,有了别的财路?说说,什么置业项目?我给你参谋参谋。”他放下碗筷,用白色的餐巾纸使劲儿抹了抹嘴边的汤汁。他的眼睛像是玻璃做的,明朗剔透,时而忧郁时而又闪着某种神秘的光芒。
“偷拍的监控装好了吗?”我故意岔开话题。
“装好了,费了好些劲,---不过总算找了一个即没她在也没那些鸟在的情况下装好了。过一个星期我就找机会取回来,咱们一起看看;哥,我想追求那个女孩,那个姐姐,我喜欢她。”
“有人说过一辈子行窃,可不结婚谈恋爱的。”我愉悦的说道,---我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我潜意识里,我奇怪的总是把李假想成他是我的‘情敌’,我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文文喜欢的是李。
“嗯,我说过。如今,我改变了初衷。”他的认真劲儿特别可笑,就像一个孩子在找不到好的借口前改变某些信誓旦旦的话时的局促,---他又拿起纸巾擦嘴,以此掩饰他自己的不安。
“那个女孩一定还有一个弟弟,那天,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弟弟了,要不是如此,我也脱不了身。她是你们村子里的人,你帮我侧面打听打听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泛起一波红晕。这不是情场老手的所作所为,我也相信这是他的‘初恋’。
“这两天家里收秋了,我回去就问问。”
后者点头。
“我交代的你的事,不,我拜托你的事每个月都给按时办着呢?”
“打款的事?”
“嗯。”
“都照办着呢。为什么那么麻烦,我算过要是这样几百几百的打款,我得干好几十年。”
“不用,五年,最多五年。”
“什么人们那是?你怎么欠了他们那么多年的债?”
“无可奉告!还是说说你吧,你的店,为啥突然就要盘给别人?我猜猜,你恋爱了?你爱上了文文?”他调皮的笑笑,我觉得我在他面前就像个透明人。
“那我也,无--可--奉--告!干嘛呀?就你毒,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只字不提,我为啥要全盘托出我的秘密?”我假装愠怒。
“你喜欢文文我支持,她是个好女孩。不过你最好不要试图接触她的爸爸,他是个坏东西,又狠又有手段。老天爷怎么也不惩罚他呢?我那半盒大云呢?随便什么吧,随便什么烟吧,我吸一颗。”他的眼神焦灼。
“无烟餐厅,谢谢合作。”我一弩嘴儿,让他看大厅墙上的警示语。
“算了吧,”他的眼神即刻就像熄灭的炉火火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扑上去几多阴影于愁绪。
其实我心里藏了太多秘密,我没提文文的爸爸请我吃饭的事,更没敢轻易吐露文文的爸爸杀人的事。并且,我还犹豫是不是把文文故意舍东西给他偷的这个事实告诉他。每想到此,心中就波涛翻滚倍感煎熬。文文设的什么局呢?她让一个男孩子轻而易举偷到她的财物,她千方百计留书不忘提醒偷了她贵重烟草的小李吸烟有害健康。她对往事耿耿于怀自在情理之中,她想获得小李的原谅,始于她后来得知了全部的事实,她心里有亏欠有愧欠,这我理解;我怕就怕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愧疚之感日久生成爱怜,并由爱怜跨界成爱恋!毕竟青春当年,男未娶女未嫁?我有一半已经安心,李已经深陷情网,他喜欢他说的那个女孩,---不过话说回来,他于她到更般配些,俩个人都有命运神不开眼的虐待,都从水深火热的人性漩涡里挣扎过,抗争过。晓晓貌如皎月,如果稍加修饰琢刻,就会如同和氏璧一样,从一块石头变作世间奇宝!这点,我倒是丝毫不曾怀疑。
“你想反水,想弃暗投明?你总不能心里爱着一个人还做那些危险的事吧?”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劝诫他早日回头了。
“现在想,我?。。。”他说了半截话,然后目光开始眺望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
“弟弟,仇恨是一面双刃剑,你紧紧握住它的时候,也会割破你的手!我叔的事我表示遗憾,如果呢?如果可以让他补偿一大笔钱会怎么样呢?你知道他不缺钱的,。。。什么事都得往宽里去想,我叔在天有灵,泉下有知我想他也会痛心你此时的所做所为吧?话说回来,那个年代人们去窃财图物因为那个年代太过贫穷,心有不甘。这会儿呢?如果叔活着,他怎么也不会去操那个行当吧?天道酬勤,什么人的努力也不会打水漂,都有收获,过个大家都过着的日子,有什么遗憾呢?当年你一气之下发誓行窃一生,为贼正名,一个贼,也可以是个‘义贼’!你已经做到了,---那些捐款,你以为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