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舌头”，问清了敌人宿帐的位置。搞掉哨兵后，三支进攻人马悄无声息地协同攻入叛军的宿帐，先去抢过对方的衣服和武器，很多人还没有睁开眼就变成了俘虏。有部分惊觉的士兵想反抗，结果只是试刀而已。李庭望毕竟有些经验，这晚未敢合眼，正和衣假寐，忽见卫兵闯进，报告大营已被攻占，他一咕噜起身，未穿靴袜就跑出中军帐，飞身骑上特意拴在帐外以备不测的快马，带着近卫亲兵连夜而遁。张巡和众将都没有料到此番这么顺利，看押俘虏都成了一项大人物，张巡一方面组织所有人员赶紧给俘虏送衣，捆绑，分列；一方面派人速速回城召集城中百姓携带大小车辆火速赶来整理运输辎重，忙得不亦乐乎。

天快亮时，李庭望突然帅兵杀回，结果造成了不小的混乱，有些俘虏被救走，有些乘机逃出。多亏张巡果断下令，让自己眼前的俘虏全部蹲下，命弓箭手瞄准俘虏严阵以待，这最大的一部分俘虏不曾有什么损失；加上雷万春等率领骁果营奋力阻击，城中的老百姓也恰好赶到，李庭望才快速向西北方撤退。

张巡让翟良辅登记整理战利品，自己亲自组织人员处理俘虏。鉴于刚才的教训，很多将领建议赶紧区分番汉，将汉人留下，杀掉所有番人。张巡觉得也应对番人加以甄别，留下一些熟番中的高素质、好驯化的人才，可这项工作必须假以时日，面对眼下成群的俘虏大军，他一时也拿不出对策。不久，翟良辅赶上了他，问他将如何处理这批番人，他以实相告。翟良辅思考了片刻凑近说：“何不让他们内斗而观察他们善恶。”张巡顿时有了主意。

回到城中，他以做饭人手不够为由故意错过了俘虏的早饭时间，等到临近午时才让厨师端来粗劣的饭食，让这些俘虏自己取食，明白告诉他们每人一个干粮、一碗稀粥，然后暗中派人观察他们的举动。果然这些人一起吃饭时本性很快暴露。张巡命暗中观察的人将那些不守规定、态度蛮横、欺负他人、口有怨言的番人挑选出来，然后假说要将他们押赴彭城交付节度使，在半路上将他们秘密杀掉。

张巡对剩下的俘虏进行了宣传教育，晓以大义，告以人伦，不少人认罪悔过，表示归顺。那些愿意回家谋生的，张巡发给一些川资；剩下的那部分番兵，张巡把他们分到卒伍小队，分隔开他们。

接着，张巡召集众将总结本次战事的经验教训，号召大家畅所欲言，言无不尽。翟良辅先发言说：“自古用兵，奇正相生，本次用兵，奇在敌人要掩袭，而我们却黄雀在后，对他们来了个掩袭，直捣敌人的巢穴，让他们做了光腚生口（俘虏）；本次正就正在雷将军临危不惊，奋勇阻敌。至于后来遭敌骚扰，都是因为这次俘获大大超出意料，反倒成了我们的累赘。这非战之罪，大可忽略不计。”

张巡说：“这次还是因为自己虑事不周，没有料到败军也是哀兵，请君入瓮背后还有请君入瓮，其罪责在我……”

“张大人何必求全责备，一味自咎，你的智谋谁没有领教过，我看呀，你就是那诸葛孔明，不！你比那诸葛孔明还要神机妙算，要知道他可是多有败退。这次出现的小波澜，都是因为我们兵员太少，李庭望那龟儿子送给我们的太多，这不是你的过失，反而是你的大功，水边的人都知道，哪个水面都可能起回旋风，这根本不叫啥。”李辞说道。

“就是，就是，一张大芭蕉叶儿短不了落下摊鸟粪，再说，要不是你控制住大部分俘虏，还说不准会出什么乱子，你哪里有什么过失！”雷万春大声说道。

“要我说，每次胜利都靠张大人万全谋划，巧妙运筹，只不过这次需要特意强调的是细作探马的功效。”于嵩说道。

“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兵法常识，而探子的作用就是让我们知己知彼，他们是我们真正的先锋，是我们的千里眼、顺风耳，今后我们必须把这支奇兵用的更好。”宋若虚说道。

“宋将军这番话说道点子上，我们就是要找出成绩，发扬成绩；找出缺点，克服缺点。今后哪怕我们没有时间集中分析查找，我希望大家务必在每次战役后都要自己反思自求，只有这样，我们每个人才有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帅。古人虽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兵者，诡道也’，但不管战争形势怎样变幻，我们牢记住‘知己知彼’‘谋定后动’，方可立于不败之地。知，我们要知己知彼知他方，知天知地知阴阳；谋，我们要谋近谋远谋八荒，谋成谋败谋无常。”这算是张巡做的总结发言。大家鼓掌称好。

六十

不久，太子李亨在灵武即皇帝位，玄宗下制书让天下人称自己为太上皇，国家的军政大事都先听侯皇帝的处置，然后再奏报他知即可。

张巡趁局势宽缓之际，操练人马，鼓舞士气，让楚楚等人教唱歌曲；当然也没忘慰问城中百姓。

秋意渐浓，李翰找到张巡，建议举办诗歌笔会。张巡也觉得唐之为唐，诗歌领航，润国以诗，其道大光，于是让李翰组织安排。午后，李翰回复，拟于后天中秋佳节举办诗会，请张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