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吉的第三支箭射在铁穆洱的右膝盖上，铁穆洱几乎痛得跪倒。

卓雅突然挥动匕首，嗤的，割断了半幅袖袍：“你我今日恩断情绝，我永不会再见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铁穆洱心中一痛。他转身离开。

“我要告诉你，那从前不过是一个梦。”她提高了声音，“铁穆洱，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属民，甚至你现在连一个属民也不是，只是一个没有家没有国的无主孤魂。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故意气才布克多尔吉。我是公主，大汗的妹妹，是尊贵的领主。一个公主永远不可能与一个平民在一起。你现在是一个自由民了，因为你可以完全支配自己了。但没有用的。自由民就是自由民，领主就是领主，两者永远有着深深的区别，他们不可能成为一体！”

“不，如果我愿意，我一样可以成为一个领主……”铁穆洱背对着卓雅大声说。

“不。你不可能重头来过了，土尔扈特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你还是去找你的梦想去吧。你其实并不属于我们这一群。”

“不，我并不是个特别的人……”

“你始终还是执迷不悔？”

“是的。不悔。”

卓雅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就像注视着一个不变的诺言。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涉过溪流，走过草地，翻过一座小丘，直到在视线中消失。

铁穆洱回过头来，身后是无尽的大地。他缓缓举起了右手。他不知道卓雅是否看得到他，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离开，不过他还是轻轻挥了三下手，对着蓝天白云下的大地。

当铁穆洱消失不见，卓雅突然匕首倒转，寒光闪处，竟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脸面。才布克多尔吉吃了一惊，当他冲到卓雅面前时，卓雅已经在自己如花似玉的脸上一连划了十余刀。

“我对不起你。我今生不会再嫁人。我已嫁了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