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渥巴锡说。
“我也——想你。”
“哪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如果你再不来,我一定会去找你。”
“我以后还会来找你。”
“我等你来。”
暴雨过去,天空放晴,一挂彩虹横在云宇之间。
“今天是个好天气,你说对吗?”
“是的。我从来没有在大雨中这么痛快淋漓地骑过马。”
这一次也是他们最后一次雨中娉婷。因为那一次后不久渥巴锡就托人来求婚,然后沙莲娜就嫁给了渥巴锡。
沙莲娜常常怀念那段相恋的日子。可惜那段日子太短暂。
她轻轻叹了口气。
黑暗中有个人缓缓道:“你下不了手?”
“我下不了手。”沙莲娜扮成卓雅的样子在卓雅的营帐等待铁穆洱,她知道铁穆洱一定会来,但当铁穆洱真的来了,她不由自主的就改变了主意。
“还是让另一个人来对付他罢。”
沙莲娜望着外面夜沉千帐,心中也不知希望铁穆洱就此远离还是见着卓雅。
6
卓雅躺在席垫上,睁大着眼睛。她不得不如此,因为每一次当她闭起自己的眼睛,就看到铁穆洱。
然后她听到帐子外面有声音响动。是风吗?还是小飞虫?
声音响得很有规律。她翻身起来,轻轻地走到门帘边,揭起帘子,就看到铁穆洱站在月光底下。她几乎晕了过去。
铁穆洱凝视着她那在月光中变得温柔如水的眼神。卓雅回望。
他的眼神好深好深,不是黑色,而是墨蓝,仿佛尽得草原的绿以及天空的蓝之精华。
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样的爱,一样的梦想,一样的诺言,一样的光采。他知道她始终没有离开。
“卓雅!”
“嘘!”她清醒过来,用手指摁在唇上轻轻吹气。
铁穆洱一把握着了她的手:“跟我来!”
“去哪儿?”
铁穆洱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卓雅以为自己会有足够的控制能力使自己见了铁穆洱也不乱方寸。然而当铁穆洱在这个月夜来到她的帐前,来到她的身边,她不由自主就跟了他走,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
“你终于回来了。”
“我无法不回来。”
真高兴你能回来。她想告诉他。
旅途仆仆使他变得相当饥渴,当他见到卓雅时,他的饥渴更强烈,连他的心都变的狂野起来。
而她看到他时,她平静的心湖随即翻起了涟漪。当他注视着她时,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有火在她双颊燃烧。她有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她低下了眼帘,蚊子一般说:“你瘦了。”
“是的,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汉人的词句,他觉得用在土尔扈特人那里一样合适。
“你回来干什么?”她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责怪,责怪他好突然出现打乱她平静的生活,打乱她的决定。
“带你去找我们的梦想。”
“我已经……有丈夫了。”
铁穆洱的心一痛。“未婚夫而已。”
“我必须忠于我的丈夫。我曾经发过誓。”
他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她,然后一语不发地靠过去。
当卓雅的手被突然抓住的那一刻,她感到全身一震,有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传遍身体的的每寸肌体。她身子一软,放弃了任何抵抗,任由他动作。
铁穆洱把卓雅抱起来,向着远处的山冈走去。她闭着眼睛,她感觉自己正在做着一个梦,她不敢睁开双眼,她害怕一睁开梦的眼睛,美梦就会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卓雅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
“卓雅。”
卓雅张开秋水,就接触到那双熟悉的眼睛。白天铁穆洱一出现,卓雅就知道一定是他。因为她认得他的眼睛。
那种眼神,阳光一样的眼神,只要望一眼,就能融化心中冰雪的眼神。那里面射出的是对生命的热爱,欣赏和赞美。
此刻这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可以用眼去看,用耳去听,用鼻去闻,却无法用嘴去说,因为我无法用说话来形容一粒沙、一根稻穗的全部。”
你什么也不需要说。只要你站在我的面前,只要你看着我就够了。
铁穆洱觉得卓雅的双目有如满天银河的洒落,像飞流一样汇入他的血脉,瞬间流遍了他全身,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深深的吻着她,像一往情深深几许,数月,不,应该是九年——二十年等待的光阴把这个吻浓缩成一个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