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错不了。沿着爪扒河就能穿过大漠。”

从杀掉俄罗斯工匠商役开始，巴特尔就坚信一定能找到属于他们的乐土。即使是在听到一万勇士葬身乌拉尔河时，他的信念也一样清晰。现在，当越来越多的兵士和属民倒在黄沙上，再也没有起来，他有点动摇了

东迁。回归。为什么要东迁呢？在额济勒这么多年我们不也一样挺过来了吗？如果我们早一点起来抗击红毛，就不用受这苦了。

夜幕渐渐降临，队伍在河床安顿了下来。

半夜，疲倦之极的巴特尔刚刚入睡，就被一阵奇异的声响惊醒了。呜呜嗡嗡，呜呜嗡嗡，一阵急似一阵。不是风声，也不是蜂群鸟族涌动。巴特尔从未听过如此巨大而古怪的声响。他出了营帐，守卫的哨兵也在竖起耳朵听着，脸上现出可怕的神色。

“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向我们袭来。”

“老东西呢？”

“老东西病了，正躺着迷迷蒙蒙的睡。”

淇琏依治霍在人们忙着安营扎寨之际忽然就倒了下去，据说是中了暑。巴特尔忙着张罗，没注意到，当他停歇下来，军士不想打扰他的休息，就没报告淇琏依治霍的事。

怪声渐响渐近，就像是无数妖魔鬼怪呼风唤雨、作着法术飞舞而来择人而噬一般。好多族人都惊动了，纷纷起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间杂着小孩子的哭声，牲口的嘶鸣，让人说不出的心悸。

喇嘛们念起了佛，祈求佛祖现身降魔伏妖。

“小心敌人来犯，准备随时应战！”

巴特尔手执兵刃，站在战马旁边，神色严峻。

该死。这种一毛不拔的地方怎么会有敌人隐伏？

8

铁穆洱从静寂中一下扎醒，耳中是一串可怖的啸声，有如万马千军冲杀而至。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在这一刻他竟然想起了那么一句诗。

9

恐怖的声音停止了。没有任何人或者妖怪出现。

经此一番扰攘，这一夜所有人的梦都已破碎成空。

翌日，巴特尔向淇琏依治霍一问，才知道这是大漠常见的现象：响沙。因为扎营地是废弃的河床，凹陷的地形长年累月受风沙吹袭，形成许多风蚀的土岩，夜里经风一刮，就发出骇人听闻的大响。

巴特尔如释重负之余，暗暗骂了一句：狗日的鬼地方。

大队的人马又再起行。失去自己土地的土尔扈特人继续流浪之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