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够了!”黯鸦突然喝道,喝罢便咳嗽不止。
白银当即嘘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耷拉着脑袋。弗兰克笑了笑:“白银,你要是少说两句,说不定黯鸦还会好些。”
“大人你也少说两句行吗?黯鸦皱了皱眉头,“近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最记恨永恒祭司大人吗,怎么你也学着他那般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提到永恒祭司这四个字的时候,弗兰克的眼睛里闪过无比复杂的神色,如同站在绝峰上凝视深渊一般。他既沉又缓地点点头:“黯鸦,你说得对。我会好好反思的。”他扔下白曜十字架,望了望窗外:“非常时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窗外,猩月隐入雾中,更多的猛兽在黑夜里睁开了眼。
【伏嵘主城】尤克萨城堡
尤克萨站在自己主卧大床旁,深深凝视着熟睡的那人,晦暗的瞳眸中阴暗交替,冷笑不止。
又要换床单了。他静静地想着。
少女那张无忧无虑的脸庞有着不可方物的清丽,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着,在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蛋上投下浓密的阴影。忽然熟睡的少女皱了皱蛾眉,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让她此刻的表情比她被绞时更令人心碎呢?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突然,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带着苦涩滑进唇边。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像是在激烈的抗拒着什么,挣扎着往上移动着身体。她雪白的脖子从棉被中露了出来,接着是纤细的锁骨,再然后,她突然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月白色的亵衣勉强将她冰肌玉骨的身体遮了个大概。
她睁开眼来,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形容枯槁的大主教尤克萨。就在那张仿佛活死人的脸庞映入她漂亮瞳孔的瞬间——她下意识的抓起棉被的一角遮住身体,而她亦克制不住地发出剧烈地颤抖。
若不是尤克萨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她差点以为噩梦变成了现实。
不!那本来就是现实!
尤克萨看着少女悠悠醒来,第一句话说:“你真是走运呐。”
少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涩声道:“大主教先生,我这是死了吗?”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尤克萨冷笑。
“是……上帝救了我吗?”少女抬眸看了看天花板,伸出一只手在胸前化了一个十字。
“上帝!?”尤克萨阴沉着脸,嘿嘿笑道,“那家伙也配?不过是永恒祭司手上的傀儡罢了。”一念及此,他不禁愣了一下:傀儡?傀儡不是应该一辈子都留在圣都吗?
难道……难道这家伙偷跑出来了?
这件事,永恒祭司大人知道吗?
不行,必须向永恒祭司大人汇报才行!
不,等等……这家伙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傀儡挣脱了傀儡师手中的线……他难道背叛了永恒祭司大人?如果你是这家伙,你也背叛了永恒祭司,你会怎么做?会坐以待毙吗?
不会,当然不会!我会找一块交通闭塞信息也同样闭塞的偏远之地,然后找个理由把当地的首领除掉,自己掌握最高统治权,然后开发壮大,最终形成势力同永恒祭司大人以命相搏。
虽然这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仗,但是,他既然逃出来了,就必定有其大胆的计划。这里对他来说就是绝对的理想之地——与远在东方的圣都东西相隔,并且这里还是堪培拉大陆最大的盆地,如果他取得了这里的最高统治权,包裹在盆地周围的十万大山就会成为他防御东圣十字军的最佳屏障。而盆地中心则是一块罕见的丰饶平原,这将成为他的一块对抗圣都势力最有力的筹码。他,尤克萨也正是凭借着这一点才敢在这里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尤克萨比谁都清楚,一旦教会国与远在更东方的巨龙古国开战,自己这里要么比谁都有机会独立,成为教会国的国中之国;要么比谁都有潜力,成为教会帝国这台战争机器最有力的心脏!自己无论身在何时,都是永恒祭司大人必须拉拢的对象。
不过……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该不会愚蠢地想把我杀掉然后取代我罢?应该不会,他要杀掉我,今天在教堂的时候他能够杀掉我的机会何止一百次?再说通过杀戮的方式获得的权力必不长久,他若想对抗永恒祭司,就必须获得民心。
他该不会是想通过他教皇的身份撷取我的权力吧,我倒是有一百种方法架空他的权力。
“……大人。”
少女看着尤克萨似笑非笑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里闪动着波诡云谲的光芒,她不禁吓了一跳,忍不住轻声喊了出来。
正是这一声轻唤,将尤克萨从沉思的幻梦中拉回了现实,他阴沉的瞳孔中倒映着少女那张清丽不可方物的小脸,这让他浑身一怔,如炸毛般坐立不安。
那家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