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发现了自己所行的那些魔鬼之事了吗？如果他准备用这一点来打击自己的话，自己将毫无招架之力，到时候墙倒众人推，就算他把自己暗杀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那种事绝不能让那家伙知道。

绝对不能！

“明天弗兰克教皇要过来询问你一些事，你知道吗？”尤克萨问。

“教皇！？”少女的心咚咚跳了两下，难道自己变成女巫的事竟惊动了教皇？他也会像尤克萨大人那样对待自己吗？又或是像传闻里那样架起熊熊大火将自己和其他女巫一起烧死？少女摇了摇头，紧紧地将细弱的身体缩到棉被后面。

“哦，我想起来了，”尤克萨枯槁的面容上努力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尽管他也知道戴上了假面的魔鬼依然是魔鬼，但他现在有求于眼前这个少女，他不得不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一点，“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昏迷了，是弗兰克教皇救了你。”

“弗兰克教皇……”少女喃喃，她清澈见底的瞳孔里闪动着天堂之门洞开时照进她心扉的那一地月光。她默默将双手交合在胸前，内心充满了感激。

“是。”尤克萨笑笑，“弗兰克教皇明天要找你谈话，你怎么和他谈什么呢，我们之间的事你也准备和他谈吗？”

少女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她还从来没有和那么高贵的人谈过话……说实话，她现在就有点紧张，只要教皇不嫌弃她，谈什么都好。

尤克萨继续笑了一笑：“最好，我们之间的事你什么都不要讲，我那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涤清污染在你体内的女巫之血，但是，你知道这是违反教会圣令的，要是教皇大人知道了的话，你就会被重新看作不洁之身，成为教皇眼中勾引神职人员的妖女，然后把你连同你的父母一起烧死在圣火之上，你懂我的意思吗？”

少女少不更事的脸上飘过几缕宛如秋云般的痛忍，她似懂不懂的眨眼睛，她知道尤克萨对她的所作所为绝非是什么好事，但她却不想因此成为弗兰克教皇眼中的不洁之身，成为他眼中的妖女。她闭上眼睛，天堂之门洞开的瞬间再次在她眼前重现，那个衣角在月光中猎猎起舞的雪衣少年，会是弗兰克教皇他本人吗？

“你最好能懂，”尤克萨露出虚伪地慈爱，“如果你在教皇面前不提我们之间的事的话，你就将恢复自由之身，还有你的父亲，我会邀请他加入我们圣十字军的王牌猎人队，由他来担任队长。”

少女睁开眼来，月光中猎猎起舞的雪衣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位形容枯槁的主教大人。尤克萨逼近了床沿，佝着身子将脸贴到离少女极近的地方，满嘴的臭鸡蛋味喷到了少女的脸上：“要是你听懂了的话，就点点头。”

少女咬着唇，不住地往后挪动着身体，尤克萨也如魔鬼般不住地逼近，不住地问：“你听懂了吗？”少女的背贴到了身后冰冷的墙壁，她再次无路可退，她漂亮的大眼睛犹豫地看着尤克萨，最终贴着下巴点了点头。

这时尤克萨的脸上露出了丑陋的笑容：“很好，真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伸出手在少女的胸前狠狠摸了一把，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仆人看见尤克萨从房间里出来，哈着腰道：“主教大人您不准备在您的房间里继续休息了吗？”尤克萨看了那仆人一眼，抬手就是一掌：“我何时在我房间里休息过？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今晚没有任何人跨进过这间房门。”

那仆人被一巴掌打傻了，连连扇着自己的耳光：“小人胡说，小人胡说。”尤克萨冷哼了一声，朝着城堡的第三层走去。

城堡的第三层，管家在那里早已恭候多时，他见着主子走来，连跑小跑而去：“尤克萨大人，您的次卧已经打扫好了，您要是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进去看一会儿书。”

其实，那间次卧只有一张大大的松软的床，连半本书都没有。

尤克萨很高心自己的管家有这种觉悟，但是现在并不是他休息的时候：“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去我的书房工作。”

管家领受其意，躬了躬身：“尤克萨大人需要小的跟厨房里人说声，准备点夜宵吗？”

尤克萨说：“不用了，你去把我最喜欢的那只信鸽带来，我要给永恒祭司大人写信。”他说罢，便朝着高处狭窄的楼梯走去，他要去的地方，是这座城堡最高的瞭望台，那里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书房。

是他和外界通讯的唯一之所。

【祈霖之森】猎人木屋

“你说，尤克萨那个糟老头他真的会给永恒祭司写信吗？”白银躺在巨樟的最高冠上看着腥月，百无聊赖地说。

黯鸦则盘腿坐在他身旁，说：“你当尤克萨是傻瓜吗?他是永恒祭司身后看门的一条狗，自然能闻出点异样。”

“哎，就算他写信，你敢保证那信鸽会从这里经过吗？”

“这里和圣都和尤克萨的城堡刚好在一条线上，信鸽送信当然会走最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