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办理,贝叶失摩也飞速回城换上戎装,点起备好的五千精骑带着粮食和饮水出城到松山帐下听令。
毕勒哥交代贝叶失摩几句,到大石跟前伺候,令曹里弗献上为大石准备的十二匹上好坐骑。大石到跟前看那些马个个精壮,腿脚纤长有力,赞道:“这是哪里的马匹,不像是产自西域本地,从何而来?”曹里弗道:“回葛儿汗,这是叶护大王从吐浑人那里购进的龙种青海骢,特意敬献给葛儿汗陛下。”大石抚摸着马匹,有些讶异道:“哦,吐浑人,当年也是我契丹臣民,如今人丁星散,不知他们身在何处,他们的青海骢确是驰名天下,号称龙驹,在大辽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我也只曾在图画中看过,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曹里弗看了看毕勒哥道:“吐浑人有不少部族如今游牧在西域之南,据说正是从漠北辗转迁移到那里,他们也有一些族人回到湟中,而这些青海骢正是我们的商旅从湟中花费千金购得。”大石摸着这些马匹,当真十分喜爱,命萧斡里剌派人好生照看。看看时候,让李天晟通知松山率部提前出发。
跟着征西先锋都统耶律术薛、南院枢密使萧查剌阿不等大军先后起程,大石领中军上路,李天晟送对毕勒哥到和州城下,说道:“大王,陛下此次对你格外开恩,要知道也是念在回鹘与大辽交情的份上,望你牢记陛下今日对你的嘱托,在下会格外照顾好王子,你且放心,李某就此告辞。”毕勒哥听了温拖的翻译,上前行礼,李天晟转身骑马随着大辽大军向西而去。
耶律松山除了本部人马,加上贝叶失摩所带五千回鹘先锋沿着茫茫大漠前往安西。
安西自古是西域重镇,过去为龟兹古国,繁荣昌盛素来闻名于世。唐朝安西都护府更是辖境广大,远及波斯,因此,大食人、波斯人、回鹘人、突厥人都往来密切。回鹘西迁以后,安西一带本为回鹘人所聚居的一大中心,然后才有辗转西域各处的回鹘分支,和州、甘州、可什哈尔等城都分别由安西阿厮兰汗派遣都督或迪杭治理。
另外,安西回鹘也正是后来建立黑汗王朝的主要部落,虽然黑汗王朝的出现最终与河西甘州回鹘的强大有关,这渊源也说来话长了。黑汗国是由甘州回鹘所独立出来的样磨人萨土格,带领族人到西域夺取了河中地区波斯后裔所立的萨曼王朝要地巴拉沙衮后,被视为黑汗王朝正式出现,而萨土格后来就被尊为卜格拉汗。黑汗国建立后,很大部分时间是继续往西扩张。
这时的甘州回鹘已经不听号令,阿厮兰汗不得不改变策略,实行双汗制,在安西之外,另把可什哈尔的首领加封为博格达汗,意为公驼汗。起初的黑汗国还算安西回鹘的一个属国,但随着他们与大食国越来越密切的接触,还有大食教传播的影响,萨土格·卜格拉汗在立国不久就皈依大食教,这黑汗国自称可汗王朝,在他影响下,黑汗国帐下一些回鹘人、割禄人、突厥人等纷纷效仿,黑汗国内各族与原本回鹘人之间的习俗距离反而越来越大,他们也从不认为自己与回鹘有什么关系。到李氏于阗国被崛起的黑汗国一度攻占时,也到了黑汗国与安西回鹘决裂之时。更意想不到的是,在于阗之地兴起的黑汗国头领反倒才是辽宋两国所知晓的黑可汗,其人名叫玉素甫·喀的尔,他本是已遵奉大食教的黑汗国可汗派出攻打于阗国的一个首领。可当他占据于阗国后却自立为王,并进一步攻占可什哈尔,还派出使臣罗撒温前往中原入贡,与当时在位的宋仁宗进行联络,请求中原天子册封,由此,中原才知道西域有一个黑汗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