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道:“在下姓岳,军前刘统制帐下效力,也是刚到此地不久。”转过弯,便听见里面有哽咽声,那人上前到一个中年官员跟前行礼,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将领扶着一个须发皆白,身穿粗布的老人,那将领道:“太尉,我们不能坐视贼寇在我大宋横行,让种副使白白牺牲,马扩请命再次收复真定。”
李天晟见了一讶:“原来他才是马扩,这位老者应该就是宗泽了。”宗泽面上老泪未干,“鹏举,你来了。”那年轻人将手中酒罐递给宗泽,咧嘴笑道:“我到磁州不久,多蒙恩帅……看顾,适才在下刚、刚……让人捎来的汾州羊羔酒,请恩帅笑纳。”宗泽淡淡一笑:“哦,你这小子……老夫听闻你平日就爱买醉,有时还与人动手,这羊羔酒可是价值不菲,你何须如此。”
那中年官员忽然道:“主帅,岳飞还带来了二人,说是东京李伯纪引荐。”宗泽、马扩都扭头看了看。马扩道:“你……你是汉人,但他……是什么?契丹人?你们为何来到这里?”李天晟上前行礼:“不瞒各位,在下李天晟,是辽国使者,奉命前来与大宋结盟。”马扩等好生奇怪,那中年官员道:“辽国使者?如今金人占据北方,哪里还有辽国?”李天晟望着宗泽,见他沉吟一会儿,示意请众人进到厅中。待分宾主坐定,宗泽道:“贵使从辽国何处来?”
李天晟道:“大漠西北可敦城。大宋只知我辽国已被金人攻破,其实大辽国土幅员万里,东部山河被人占据,但大漠西边尚有数座州府,仍有三万兵马和十余部番邦族人,统兵也不下三五万。”宗泽听了微微点头,“如你所说,你们如今推举何人为主,你又奉何人之命到我大宋来结盟,又意欲何为?”李天晟道:“如今辽国以宗室耶律大石为首,我们希望可以与大宋再修旧好,共同抵抗金人。”
马扩听了一愣道:“耶律大石?是他?”宗泽侧首道:“马兄弟知道这人?”马扩道:“是这样,那年童宣抚和种少保讨伐燕京,我曾奉命前去劝降,这个耶律大石十分顽固,因官军未能攻克燕京,反而令他在契丹人中有些声望。”宗泽点头:“嗯,种少保算大宋熟知兵事之人,却在他手中遭遇败绩,这么说,耶律大石却有些能耐。”那中年官员道:“主帅,如今金人逼我甚紧,陛下旨意也没有允许同他们联合,而是要与金人谈判……”宗泽听了“金人”二字,须眉皆张,双拳紧握,挣脱马扩:“金贼全无信义可言!蒙蔽圣上,占我河山,辱我百姓,害我同袍!要我同他们议和,除非老夫我死!刘浩,听你所言,莫非你有向着金贼之意?”
那刘浩一怔,连连摇头道:“主帅说哪里话,金人是我大宋军民死敌,属下绝无此意,我只是提醒这……这圣上请康王殿下前来是有议和的……”宗泽摆手道:“我知康王奉命开元帅府,是领有议和的圣意,但为我大宋列祖列宗创下的基业,为我河北千万黎民百姓,即使我宗泽今日有负君上,也绝不能同意再去同金贼议和!宗泽今日打算违抗君命,不过有死而已,刘浩你若是害怕担负这等罪名,请走便是,老夫绝不介意,也不会责怪于你。”
岳飞见宗泽如此,当即上前跪拜:“还请恩帅息怒,刘统制也是出于关心,他一意抗敌决无二心,岳飞可以担保。”刘浩扭头道:“岳飞你起来,休要如此。”宗泽顿了一顿,闻到岳飞身上酒气,叹了口气,也示意他起来:“岳飞你当初在王彦军中,由于不听调命,擅自离军乃是触犯军法之人,此节实乃从军大忌,本该严刑处置,幸得你颇有勇略,最近又立下解围之功,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材,不枉老夫留你一命,那么,依你之见觉得眼下情势该当如何?”岳飞看了看刘浩、马扩还有李天晟,“各位,岳飞一介武夫,感念恩帅不计前嫌,留下我在军中效力,此等大事岂能由我再、再作妄言?”
宗泽一边看了李天晟交给的书信,一边端详岳飞:“唔,眼下不是在军帐之中商议战事军情,不过听听看法而已,但说无妨,老夫想听听你的思路。”岳飞略作迟疑,才道:“回禀恩帅,以在下看,只要能打击金贼的力量,我们都可尝试。”宗泽看着书信,没有抬头:“为何这样说?”岳飞道:“虽然我们固守中原,但以飞所见,贼人骁勇异常,确实要强过我大宋官军许多,若没有一定时日和完善的准备,要超过他们十分困难。因此,若契丹人所言不虚,我们约定夹击计划,或许可以收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