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蔡攸淡淡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自当为使相收取燕云故地略尽绵薄。”
原来童贯已经让种师道折损了大半军力,如今虽然得知李处温和郭药师有投诚之意,但燕云之地向来也是契丹根本,先前一战也领教了辽兵不是传言的不堪一击,童贯为操必胜,依然打算再取得援军。可他已经败了两仗,哪里还有胆子再向道君皇帝请命呢,所以改口让副使蔡攸上书。朝廷尚有王黼、梁师成等在,自然说动皇帝加派兵力从周边调来,声称将有二十万之众汇集雄州,他将与知州和诜等戮力抗敌,并以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做都统制,这时老将种师道则以对童贯行动颇有怨言,导致大军败绩为理由,早早打发回去了。
哪知道宋朝人马还没有调集完备,南京城中已经出了变故,李处温父子谋划通敌之事,被萧干的人打探到动静。萧干告知萧普贤女后,顿时以太后名义下令李处温自裁,这也是念在他效力多年的份上。李奭、李处能等一干人则统统处死。萧普贤女得知如李处温一般的老臣都有这样的打算,其它人心里作何,她一介女流眼下还能怎样控制局面呢?郭药师在涿州等候两日,谁知居然传来李处温全家被处置的消息,情势紧迫,于是火速通知童贯。
童贯也十分着急,可是大军集结尚需要时日,另外他面上还不能显出太着急的样子,宣抚司衙门依然想借故敷衍一下。哪知道郭药师为了促使童贯行动,传话说辽朝为了稳定上下,已经派使者南下开封去见南朝天子说和,要他童宣抚尽快把握机会。童贯起初不大相信,想着从南京到东京路上何止数日,要真说和何必得知李处温有意投诚大宋而诛杀他全家呢?可转念一想,李处温的说和跟契丹女主出面说和情形可大大不同,若这消息是真的,徽宗为了他的“招抚大计”当真同意的话,那么自己这一次三番五次的调兵征讨可就闹了天大笑话,今后还怎么在朝廷立足呢?童贯只好让郭药师尽快“反正”,决定让杨可世、辛兴宗等人再度出师,以郭药师为内应,赶在东京那边消息未定的时候捷足先登。
不出两日,郭药师就在涿州城头竖起“宋”字旗号,全城兵马纷纷改换了衣冠。由于他本就是渤海人,渤海本在辽东自成一国,从大唐时候就如此。渤海人与女真先民靺鞨,奚等相处,以渔猎居多,后来契丹耶律阿保机和大皇子、也就是太子耶律突欲征服辽东,渤海国才纳入契丹统治下,更名为东丹。东丹王,也就是原来的大辽太子耶律突欲,因受到防备,心中失落,最终以打猎为名,连家人都没有通知,奔到海边坐船到中原。而原本的东丹国再没有新王,渤海人从此淹没在辽国各部族中,成为契丹、奚人、渤海和汉的辽军四大族之一。到天祚帝激起女真反抗后,辽东一带饱受契丹苛政,各部怨声载道,处处闹民变。耶律淳招募的怨军绝大多数都是汉人和渤海人,郭药师在军中也一直颇有号召力,因渤海从唐朝以来本就颇为汉化,所以今日投靠宋国,汉人和渤海人并无多少反对,齐齐换了装束。这涿州离南京不过一百多里地,而且几乎是一马平川,郭药师的常胜军眨眼之间成了南朝宋军的先头部队,因而南京也就暴露在童贯的眼皮底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