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经过一日大战,带着疲惫不堪地人马回到南京,让他意想不到的事,一到城门就受到辽军的严格盘查。
耶律术薛没好气的险些动手,大石及时阻止,又命他领兵继续打探军情,术薛恼道:“我说都统,末将已经三番五次去干这劳什子的鬼差事了,让我回营休息两日睡两个好觉不成啊?”大石还未回答,松山已经接话:“兄长,术薛兄弟此番立了大功,也确实劳累得紧,不如就让我去吧。”大石也知道术薛许久没有休整,瞪了术薛一眼,随即点头,回头询问才知这是萧干命令严加盘查的。
正说话间,四军大王萧干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一队辽兵威风凛凛的赶来。大石略整理一下行装,急忙下马领着众将参拜,“末将等侥幸获胜,怎劳大王来迎,惭愧!”萧干笑道:“老弟说这样的话,不是与我见外嘛。”正说着,萧斡里剌出列跪在萧干跟前,萧干扫了他一眼,略微抬手示意,并没有多说什么。大石略一回头:“对了,大王,萧斡里剌此次到我军中——”还没有说完,萧干一边拉着大石前行一边笑道:“重德不必多言,守卫南京是为了大辽社稷,萧斡里剌跟随重德出征,打败金贼凯旋而归,那是有功无过,来来,我们还是先晋见太后再说,请。”
大石听了这话,心中才稍微安定,从清晋门沿着北城御街南行,入内城折向西南前往大内,一路上都有百姓夹道高呼称颂。萧干道:“大辽如今有重德在,即便有强敌压境,我们也定能转危为安。”大石摆手道:“大王过誉了,是大辽历代祖先庇佑,在下不过是暂时抵挡住金兵,转危为安四个字,以在下浅见,实在言之尚早。”萧干微微一笑,点头道:“唔,说的也是,此番兄弟虽然领兵打退金贼,但伤亡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哎……”说着连连摇头。大石道:“大王这是……”萧干道:“兄弟有所不知,你们这几日出城迎敌,哪里知道城内居然有人勾结外人,图谋葬送我大辽社稷啊!”
大石一听不禁变色:“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萧干微微侧脸:“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条!”大石诧异道:“到底什么人这样做?”萧干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处温父子。”一路说着,很快到了宫门前,众人纷纷下马,款步入宫。众人依次到大殿前,萧普贤女已经召集文武百官在议事,听得萧干已经迎得耶律大石等将领回来,于是宣他们上殿。
大石、萧斡里剌、松山、萧遏鲁等参拜完毕以尊次站列到武将一边,萧普贤女虽然言语中屡屡嘉赏,但从眉宇间见到她甚为忧愁,殿上群臣也是一脸苦相。大石和众将都大为诧异,这一次拼死杀敌回来,城内百姓和官军倒是十分振奋,哪知道朝廷上却是加倍的沮丧,实在大为不解。大石心道:“难道李处温闯了什么祸事?”萧普贤女道:“萧大王,适才正和众位卿家商议,可半晌也未能有个明确主张,为今之计,你认为该当如何?”萧干行礼道:“太后,实不相瞒,本王起初对启用郭药师这样的外族就不大赞同,可先帝对他信赖有加,还把怨军给他指挥,如今变生肘腋,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可惜可叹。”
这一番话令耶律大石等众将无不目瞪口呆,大石和众将从一旁大臣口中才知道,短短几日,李处温勾结童贯在先,郭药师在涿州投宋于后,整个朝廷现在人心惶惶,金宋联军夹击之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增压力。大石一听,犹如被利剑穿胸,愣在那里,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来李处温当时被萧干推出萧普贤女临朝称制一说,已经暗生计较,回到府中思前想后,决意在朝堂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北抗金兵的时候,他反而再次派儿子李奭以稳定涿州军情的名义联络常胜军都管押郭药师,以萧干历来歧视汉人和渤海人等说辞打动郭药师。郭药师自耶律淳登基以来就被晾在涿州,哪怕宋军打来之时都未能出战,功劳全被耶律大石和萧干抢走,他早憋了一肚子怨气。李奭三言两语就说动郭药师亲自修书沟通南朝,因为李处温身在南京,父子都处于萧干监视之下,郭药师身在涿州,行动自如。
李奭回到南京后,郭药师就给童贯送去亲笔书信。而这时,那位巡边宣抚使童贯并未留在雄州城内,而是回撤到了河间府。一来迫于形势,金兵摆明了要攻取南京,他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但把败军的主要责任都算在了种师道跟和诜头上,先把指手画脚让将领愤愤不平的和诜降职。二来,耶律淳突然死了,童贯认为毕竟是宋人离南京略近,而且先前马扩出使,契丹人还晓以大义,或许今时不同往日,契丹人会有看明白的时候,童贯仍然牢记徽宗天子的“招抚大计”。想不到前脚得知金兵进军的消息,后脚辽人就有密信送到,童贯着实有些意外,当着蔡攸的面,谈笑风生的接过书信,把额下几缕寸须一摸,扫了两眼,顿时乐得哈哈大笑:“此乃天助我也!”蔡攸忙问有什么好消息,童贯笑着将书信递给他。蔡攸一看也略展笑颜,忙着恭贺,然后预祝马到功成。童贯故作深沉地摆手:“此事虽然看起来有转机,但还得贤弟相助。”蔡攸一愣:“哦,不知使相要蔡某做什么?”童贯在蔡攸耳旁嘀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