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白扁舟 静女式微 3925 字 2017-06-01

“申姬姐,我想了想,”伯俞白一边翻着自己的书卷,沉默了一瞬,将竹卷搁置,转头看着申姬,“虽说这郎中先生自始至终并未告诉叔父名姓,但这老先生说的方法我确实可以一试。”

“试什么?”

“去晋国找药……”

“你疯了吗?”申姬语气突然加重,“如今楚国审查药品正严,你若是去了晋国,国君若是知晓你如此,便会认定叔父勾结外族。”

“我只要揽过责任,此事与叔父没有关系。”伯俞白目视前方,马上被申姬戳了后脑勺,疼的龇牙咧嘴,“申姬姐,继续下去,本然夫人的身体有恙,如今叔父身体再出问题,这个家会被拆散的。”

“还有我们呢,怎么会呢?”申姬刮了一下伯俞白的鼻子,“你和三儿总喜欢把事情想的坏到透顶。”

“毕竟否极泰来,我愈是这样想,愈觉得好日子就要来了。”伯俞白挠挠脖子,转动了脖颈,头有些晕眩,“这也是一种理论。”

“再坏也坏不过亲人皆逝的境遇吧。”申姬自嘲着,伯俞白瞪大眼睛看着申姬,“申姬姐,你?”

“以前的破烂摊子我恨不得不去想,可你却傻着一直让我想起,我真不知道如何惩罚你呢!”申姬伸出一个拳头,向伯俞白的头部砸去,这伯俞白大叫一声“哇”然后紧闭双眼,似乎这样可以抵消掉申姬的力道,不过过了数秒,他并未感受到来自头部的疼痛,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又大叫了一声“呀!”只见那拳头抵在他的脑门前方约莫一个手指宽的地方,“啊吓死我了,申姬姐,我还真以为我会一招旧伤复发呢!”

“我什么时候成那种专门撕人伤口的悍女子了?”申姬笑着,“反正我是不准你去晋国,你和三儿都不能去。”

两位长辈卧病在床,公孙氏家的仆人极尽遣散回家过一阵子等回春再务工,申姬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项,伯俞白和公孙三潜心习武,效率竟比之前高了许多,连公孙琰都笑话他们,“真是两头倔驴,越打越不长进,什么都不说反而什么都懂了。”

公孙三本不愿意同他人说话,爹娘纷纷卧塌之后,他几乎变成个哑巴,每天难受的时候也就是搓搓手,或是用拳头击打着树木,恨不得把那粗大的树枝都给打下来,申姬和伯俞白只当是他正长劲的时候,浑身都是劲儿没处使,因此并没有管公孙三太多。

这小子生性如此,怎么掰也掰不回来,偶尔出门一连几天不回来,谁也不知道这公孙三究竟又转悠到了什么地方,街坊邻居都说最近形势紧张,多看着点这孩子,申姬虽多方寻找,托了很多人打探消息,也不见这公孙三的去向。伯俞白每日欲进入公孙三的房间查看,却发现门是挂上了锁的,无法打开,他一捶自己的大腿,“这个三儿,究竟跑到什么地方了!”申姬问着,“还不见他的踪影吗?”

“这小子顽劣至极,咱俩跟他说什么他一向都是挑衅讽刺,换不得什么好心!”

“行了,你就别说什么气话了。”申姬一面托腮一面说着,“叔父和夫人那边咱们快想想有什么可以搪塞过去的理由吧。”

“申姬,夫人倒是能瞒得过去,你以为以叔父的睿智,他能猜不透?”伯俞白不以为然地伸了伸脖子,点点头地说着,这样的动作不免让申姬厌烦,打断着,“你切勿再做出这样的动作了,外人看着笑话,自家人看着恶心。”

“申姬,伯俞白!”见公孙琰唤着二人名字,两个孩子不敢怠慢,齐声回道,“是叔父!”然后进了屋子,自郎中先生诊断之后,那先生前前后后又来过几次,公孙琰的头疼虽不常犯,却不知为何愈渐消瘦,看的申姬心疼不已,伯俞白深疑这是耽搁病情的原因,紧闭嘴唇不语,呆呆站在一旁,申姬问着,“叔父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吾身已如此,只得好好调养,俞白,怎在那里站着不说话?”

“叔父!”伯俞白冲破喉咙的尴尬,咳出一声,遂感到喉咙里仿若卡进鱼骨,声音悬在半截,他清了清咽喉,却不料将一口唾沫吞进气管,不住地咳嗽着,申姬转忙轻轻拍着伯俞白的脊背,细思着,俞白瘦了,不经意地看见他手上不知被磨破了多少遍的老茧,申姬心疼不已,问着,“刚刚正要说话呢,怎么这会儿又呛着了?”

伯俞白痛苦地抬眼看着叔父和申姬,埋下头继续咳嗽,公孙琰笑道,“难得汝露出难色!”申姬笑说,“莫不是多日不见叔父,这会子看见叔父高兴到不能自已,激动如此吧?”伯俞白找不到堵住自己的嘴的理由,见申姬如此说着,也便暂缓了咳嗽的速度,脸色逐渐从青色转为大红色,趁着咳嗽的空档补了几句话,“是啊,过了冬至明年开了春……会更好些吧?”

“是啊。”公孙琰将被子自行裹好,看着伯俞白,喃喃地说道,“吾同汝父初见时,汝父可不似汝这么乐观。”

“啊,那个人?”伯俞白微微一愣,虽多对伯乃存有怨恨,但多是想听听这其中的故事。

“存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