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月,公孙琰从鄀郢回至家中,从公孙夫人那里听说了伯俞白给自己起名字的事情,公孙夫人直说,“当年陈氏还活着的时候便说这孩子并没有起好名字,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他给自己起了个响当当的字。”公孙琰听罢自嘲,“吾那时也是因为救友心切,听不听得明白吾如今哪里清楚?这孩子确实愈长愈像存吴了。”他哈哈哈地笑了几声,随即微皱眉头。公孙夫人微微掀开被褥,“怎么了?”
“头有些晕眩,不碍事的,多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操心过劳所致。”公孙琰待微微舒服一些慢慢抬起头,“汝的病可好些了?”
“这样的久病毕竟伤身,再怎样服药也是毁身体。”公孙夫人笑说着,挣扎着起身给公孙琰倒水,“这不要紧,吾来做就好,汝好生歇着。天气越是寒冷,吾辈可都得照顾些,已离了壮年,身体也开始要紧了。”
“上次听三儿讲,他和伯俞白最近正共同习武,伯俞白这孩子总是拿你那屋子的书卷阅读,申姬也说他最近废寝忘食,这大冷天,生了病耽误了练习那孩子恐怕又要难过了。”
“哦?”公孙琰先为公孙夫人斟满热水,再为自己倒满,啜饮一口,“在吾看来,这孩子自从那申姬来了便管束了很多。三儿这孩子倒没什么长进,让人担心。”
正说着话,听着院子里有人吵闹,“吾去看看,少顷便回来,汝好好歇着。”说着把那被褥一角拉至夫人肩膀,辅着她躺下方离开。走至院子,发现几个孩子正在嘟囔着什么,公孙琰斜眼看着,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厉声问着,“汝等在做什么?还不练习?”
申姬正要说些什么,见公孙琰催问着,赶忙跑到跟前回道,“叔父,三儿正同俞白练习,方才二人实力相当,速度极快,我竟然眼花没看清楚,正在清理比试结果。”
公孙琰轻轻推开申姬,径直向院子中央的两个人走去,“汝等二人,各自把吾离家之前所布置的功课尽习一遍,不用汝等再争,吾心中自有结果。”
伯俞白走到一片空地,搔了搔头,砸吧砸吧嘴,不情愿地掏出自己的剑,摆好了架势。公孙琰找了片树荫坐下,“叔父,我去给您沏杯茶……”公孙琰连忙摆摆手,摇了摇头,并不说话。申姬会意,在公孙琰旁找了快地方站着,打量着公孙三和伯俞白,心里琢磨着“三儿和俞白的功夫大约是不相上下的,不知道叔父会有怎琰的说法。”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已经开始在比划的伯俞白,看着自己微微生茧子的双手,叹了口气,继续想着,“唉,他们两个人本是练武的天才,进步如一日千里,反看着自己笨鸡一头,还不勤练习。”她又叹了口气,这时伯俞白已经收了势,向公孙琰拜了拜,退到一旁,公孙三这时刚收了势,瞄了一眼伯俞白,将抗在肩头的木质器微微突刺了一下伯俞白,伯俞白来不及拔剑,只得打了个滚,站起来时,不巧撞着树,脑袋上瞬间鲜血直流。申姬“啊呀”一声喊出来,慌忙跑到伯俞白身旁,“三儿,快扶你俞白哥进房间,我去找敷药。”
公孙三面无表情地搀扶着伯俞白,伯俞白一边抹了抹手上的血一边说着,“三儿,你下手可真够狠的。”公孙三哼笑一声,“更狠的以后想有多少有多少。”
“站住!”公孙琰叫住公孙三,“罢了汝先将俞白扶入屋中,过后再说汝。”
“托你的天大的福,我又要被爹爹训斥了,你真可有本事。”公孙三虽如此说着,却不撒手,伯俞白头上血混乱滴下,乱了心神,恍恍惚惚地说着,“三儿,我又不是神仙,你言过了……”公孙三说着,“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来不及和你窝里斗。”
“你这小子倒是难得说了一句人话啊!哈哈哈。”伯俞白眼前开始发黑,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硬着脾气大笑了几声便瘫软在公孙三的身上。
公孙琰已快步走来,一把背起伯俞白,问着,“俞白,汝还能听得清吾等声音吗?”
伯俞白没了意识,混混沌沌地发出几个“哈……哈……”的声音。
“申姬,我爹叫你快些,伯俞白快死了。”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只是头撞了树,哪会就死了?”申姬正在翻箱倒柜地找敷药,“你找的是这个吗?”公孙三从衣服里掏出一片干草药,“这个吗?”
“是啊!快送到俞白的房间。”申姬来不及从柜箱上爬下来,冲公孙三嚷着。
“光冲申姬的声音,那伯俞白就该醒了。”说罢便匆匆跑走了。
“站住,你个公孙三!”申姬脚刚落了地,“你个小崽子竟乱说话!”气的她没看清脚下的路,一个打滑,搓着了手,龇牙咧嘴地叫了一声,“哎呀真疼!”随即站起来继续追早已经进屋的公孙三。
“叔父,俞白的伤有大碍吗?”申姬一边帮着公孙琰包扎,一边担心地问着,“这不会把脑袋磕坏吧?”
“哈哈哈哈哈!”公孙琰大笑,“以叔父的眼光看来,这后生小子的脑袋该被撞撞了!这是好事。”申姬不明白,抖了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