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孝为先(4 / 6)

三国孔邑传 驴板肠 9837 字 2017-05-30

,两年前元奴(吴懿)丧父,回了陈留,如今阿稚之母也病重,唉,老天何其不公也!”吴班也是长叹一声,与戴邵回城而去。

却说孔邑等人不惜马力,仅在中途歇了一次,第二天一早便赶回了陈留。等见到母亲现在的模样,孔邑跪在床前禁不住放声恸哭、泪如雨下,原来孙氏已是骨瘦如柴,面容憔悴,但是仍腹大如瓮。见到儿子回来了,孙氏有些嘶哑地道:“阿稚,不必悲伤,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阿母,你受苦了……呜呜……孩儿不孝!未能早些回来侍奉床前!”孔邑摸着母亲枯瘦的手边哭边道。

“吾儿,不必自责,是阿母不让你父亲告诉你,只要你将来学业有成,于愿足矣。”

“阿母!呜呜……呜呜……”

孔邑在母亲床前哭了好一阵子后,孔伷怕加重孙氏的病情,便将儿子拽出了卧房,让他先去休息,可孔邑坚决不从,在仔细询问了诸医匠的结论后,他仍是不甘心,想到舅父孙路常年在外行商,见多识广,孔邑便直奔舅父家中而去。

孙路为孙氏同产弟,自幼与阿姊感情很好,自然对孙氏的病情很上心,可他之前推荐的几个兖州名医都对孙氏的病症束手无策,他也只能干着急,今日正准备再去探望下孙氏,孔邑到访。孙路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外甥颇为疼爱,于是见孔邑痛哭流涕地跪在堂上,他忙起身将孔邑搀了起来,安慰他道:“阿稚,不必惊慌,我前些日子已派人去请一位姓谢的京都名医,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你父又已悬赏百金寻找神医圣手,定能医好你阿母。”孔邑听后略止悲伤,谢过舅父之后,回到家中侍奉孙氏床前,衣不解带、夜不寝寐。

随后两天,雒阳来的谢姓名医和河南尹来的一个名医先后诊看了孙氏的病情,可惜均一筹莫展。正在众人感到绝望之际,下人禀报陈留吴班和襄邑戴邵来访,原来吴班、戴邵、卫臻和广陵张纮等人谈起孔邑之母的怪症,张纮提到同郡吴普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能,其师沛国华佗更是医术通神,据说能“刳(kū,剖开)破腹背,抽割积聚”,当能医得此症,本来卫臻打算修书一封,派人将此事告知孔邑,可吴班、戴邵为了争取时间,连夜骑马送来消息。

广陵郡在徐州东南,距离陈留近两千里,而沛国只有五百多里,何况华佗为吴普之师,于是孔伷很快决定派人去请华佗,可是张纮并不知道华佗的住处,只知道他是沛国谯人,这派去的人就十分重要,既要抓紧时间,又得能找到华佗其人,最终孔邑说服父亲孔伷亲自前往。为了争取时间,孔邑、来异等人每人双马,又携弓配刀,以防群盗,连夜顶着风雪驰往沛国谯县。路上虽然数次遭群盗围攻,但都被来异等人击退,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赶到谯县。

谯县为豫州州治,被称为商朝三亳之南亳(“汤居亳”),春秋时为陈国焦邑,后属楚,置谯县。自陈国而来的濄(guō)水在谯县由向东折向东南,形成一个弧形,故谯县县城可说是两面环水。孔邑等人过濄水,自北门入城,没想到在城门处盘查甚严,听说是因州府大门上被人偷偷用白土写了“甲子”二字,孔邑却是没心思关注此事。在验过符传进城之后,众人先寻得一处逆旅(旅舍),安顿下来后向店主打听神医华佗,店主却是不知,不过提起另外一个钟姓医匠,孔邑想这华佗为医家中佼佼者,说不定这钟姓医匠知道其住处,如果他亦不知,只得再找他人打听或者悬赏寻人了。

事实证明孔邑猜对了,钟姓医匠不止听过华佗的大名,更曾亲眼见识过华佗用春三月的茵陈蒿嫩叶医治黄疸病的高明医术,也曾多次拜访过华佗。孔邑听后大喜,当即命人取出一金(金饼)请钟姓医匠带路往寻华佗。要知道一金可不是小数目,官府虽然规定一金兑换一万钱,民间早已是一万一千钱甚至更多,而一亩膏腴良田也就一万钱,普通宅院或者美婢、壮奴最多才三万钱,一头牛也才四千到八千钱。仅仅是寻人酬劳就如此丰厚,钟姓医匠自然是欢喜异常。

华佗却不住在谯县城内,而是住在城外乡中,距县城三、四里。在钟姓医匠的指引下,孔邑等人很快来到了华佗的住处。华佗所住的宅院不大,分前后两进,夯土院墙,前院为前堂、厢房,后院是后堂和卧房,大门外有水井和石磙,石磙旁拴着一头牛,看似和普通农宅没什么两样,可是孔邑注意到院墙四周并没有像其他农宅一样植栽桑、榆,而是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草木,也不知道是否为了方便入药。

钟姓医匠轻车熟路地上前叫门,不一会,出来一个壮年男子,男子似乎认识钟姓医匠,行礼之后道:“先生今日来的不巧,家父上个月外出采药,至今未归。”说完竟似要直接关门送客一般。钟姓医匠赶紧拦住男子,急忙道:“贤侄,今日并非是我来寻令尊,而是几位陈留来的贵客。”随后向男子介绍了孔邑等人,并特意提到“千里迢迢”、“风雪兼程”、“重金聘请”等等。男子得知有人星夜兼程,又以百金作为酬劳相请其父,先是呆了呆,随后一脸为难地道:“家父行踪不定,常外出采药兼行医,短则几天、长则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