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朝孔邑冲了过去,状似疯狂,招招以命搏命。此时孔邑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杀人后心神不宁还是不适应这种凶残的打法,竟一时被压制住了。
另外一边的两人本已不敌黄脸少年,此时听到黑脸汉子的喊声,露出绝望的神色,但是两人却都不肯先逃,最后年纪稍长的汉子将稍年轻的汉子一脚踹出战团,喊道:“小四,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叫“小四”的汉子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抹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向孔邑的马奔去。孔邑心中焦急,可是被黑脸汉子死死缠住,只好眼睁睁看着爱马被“小四”牵走。叫“阿豚”的汉子不是黄脸少年的对手,手里的刀几下就被磕飞,他见“小四”已经牵马离开,便转身向另外一匹马跑去。刚跑出几步,突然脚步一顿,往前一头栽倒,背部赫然插着一只手戟,却是黄脸少年怕追之不及,弃刀掷戟,一击命中。随后黄脸少年捡起环首刀,和孔邑联手将黑脸汉子击杀。
见到危机已经解除,黄脸少年终于双腿一软,跪到在地,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道:“兄台,大恩不言谢,君快骑我的马追那小賊,夺回你的坐骑。”
“马是小事,送你就医要紧。”孔邑平时在家习击剑、练骑射,对伤口包扎有些经验,便先扶住黄脸少年,蹲下身来给伤口做了些简单包扎,然后转身把马牵来,搀扶着黄脸少年往林外官道而去。离去前孔邑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盗跖(zhí)亦知‘义’乎?”
孔邑二人回到官道上,两人共骑,刚行了不远,突然前面风驰电掣般来了四骑,却是来异得知孔邑出城后一路追了上来。孔邑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后,来异便派一人先去报官,两人随孔邑回外黄,自己则追“小四”而去。来异是什么人,孔邑等人还未行到外黄县城,来异已经一人双马赶了上来,马上还驮着那个叫“小四”的贼人。
进入县城,来异押着贼人径往县寺而去,孔邑则先派人去请医匠,然后将黄脸少年安顿到自家宅院。在医匠帮黄脸少年查看伤口的时候,孔邑才发现他除了腹部的伤口,身上还有其他三处轻伤,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以一敌四,勇悍至斯,让孔邑佩服不已。
医匠上好金疮药,又开了一副补气血的药方,然后对孔邑道:“戴君腰腹的伤口不深,唯一可虑是失血过多,不过他身体甚是壮健,当无大碍,只需将此药每日煎服,静养月余即可。”
孔邑听后总算放下心来,谢过医匠后,命人奉上诊金,可这医匠却无论如何都不收,又道:“路上听闻二君之事,两位少侠为外黄除去群盗,保我等出行安宁,我怎能再收诊金。”孔邑只得作罢。
回来路上孔邑得知黄脸少年名叫戴邵,字茂宗,年十四,比孔邑小两个月,陈留襄邑人,只身来外黄拜师学经,不想快到外黄却被贼人骗至林中,险些遇害。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被人暗算,以黄脸少年的武艺虽然以一敌五要费些手脚,总不至于负此重伤,不过听到黄脸少年负伤乃是因为被暗算,其武勇更令人乍舌,“莫不是可与来师一战?”孔邑心想。
送走了医匠之后,戴邵欲起身向孔邑称谢,却被孔邑按住了肩膀,戴邵便不再勉强,朝孔邑拱手道:“孔君,看来要在你家中叨扰一阵子。”
“茂宗,你这是什么话?你我皆游学在外,又并肩杀贼,理应在我家养伤。”孔邑答道,随即想到当时的情境,又感叹道,“不想賊子如此凶悍,我明明占了上风,却险些被他们抢去坐骑。”
“文都兄,恕我多言,今次杀贼是否你头一次杀人?”
“这个却被君猜对了……”
“那君实不必挂怀,我头一次的时候差点连刀都握不住了。况且那厮是搏命的打法,他猜你必不肯以一臂换一命,故一时将你压制住了。”
“不知君头一次杀人却是何时?”
“就是上个月,也不知是否我今年有血光之灾,今天已是第二次遇賊了,幸好为君所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君不必多想了,还是听医匠的话好好休息吧。对了,茂宗,我晚上要出去赴宴,你饿了就吩咐婢女做些喜欢的吃食。”
孔邑从屋里出来,先去马厩里安抚了下自己的爱马,他这匹黄马是两年前舅父孙路所赠,两年下来已是颇有感情,孔邑还给他起了个小名叫“阿黄”。安抚过了阿黄,孔邑觉得自己经过今天的实战似有所得,便先练了一会剑,然后想到今天戴邵掷戟的绝技,又找来一个手戟,对着画好的目标掷了一会,却是十发两中。“罢了,等戴君养好伤,再向他请教,还要一并向他请教刀法。”孔邑心道。
此时距离跟吴懿、吴班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孔邑在沐浴之后便换上袍服,又戴好巾帻,静待二人的到来。不一会,吴氏兄弟到了,加上之前回来的来异,四人一起往韩家赴宴而去。孔邑怕韩卓、阿姊他们知道后责怪自己莽撞,当晚对此事只字未提,连二吴都不曾说,于是众人当晚并未谈及杀贼之事,只是饮酒赏乐、谈论经学,值得一提的是韩卓不仅请了二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