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窗(2 / 5)

三国孔邑传 驴板肠 9130 字 2017-05-30

雁随车,后卒于任,雁逐丧至余姚,栖墓上不去,县人赞曰‘双雁送归’,一时传为美谈。”孔邑插口道。

“正是,听说虞国、虞光为从兄弟,余姚虞氏便兴起于此二人。虞翻少习家学《孟氏易》,两年前来陈留游学,拜韩公为师,多次在辩经中获胜,深得韩公赏识。”吴懿接着道。

“这扬州儿《易》的确学得精深,可是讲话也忒伤人,竟然当面说我是‘朽木’【3】,实在可恨,不就是辩经的时候打了个盹么。”吴班愤愤不平地道。

“哈哈,说你是宰予恐怕抬举你了,你又是怎么回应的?”孔邑先笑了两声,然后追问道。

“我说:‘小子安知壮士之志哉’怎么样?”吴班得意地道。

“你可真行,班定远都被你搬出来了。”孔邑先是听的津津有味,随即想了想又道,“阿虎,以你的个性,不会仅仅因为此事而念念不忘吧?”

“知阿虎者,阿稚也。其实是他咎由自取,非要在蹴鞠上教训对方,结果没想到虞君走及奔马且耐力极好【4】,最后虞君反败为胜,让他颜面尽失。”吴懿不顾吴班的苦苦哀求道。

“哈哈哈……”孔邑听后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小二将蒸好的麦饼、烤好的犬胁炙(烤肋排)和腌制的菜菹上了来,三人都是饥肠辘辘,风卷残云般吃完之后,吴班抢先结了账,孔邑便提出下次自己做东。三人从酒肆里出来,约好下午见面的时间之后,吴氏兄弟去韩宅参加下午的辩经,孔邑则牵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起来。

孔邑一边逛一边琢磨着心事。他先是暗暗比较自己和吴懿、吴班、卫臻、虞翻等人,觉得论家世自己不如吴氏兄弟,论《易》自己不如虞翻、卫臻,就连最在行的算学,也有族弟孔勖可和他比肩,心中充满挫败感。然后他又想到自己年幼时做的一些怪梦,有时梦到自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有时梦到自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有时又梦到年迈的父亲、病重的母亲和娇妻爱女。梦醒之后总是让他生出再世为人的感觉,不过梦里的世界在天上有会飞的铁鸟,在地上有自己会跑的铁车,似乎和当今的天下又不是同一个世界。孔邑想着想着心里渐渐有些烦躁,就有种想要纵马疾驰的感觉,恰好这时逛到南城门附近,稍稍犹豫了一下后,孔邑便牵着马出了城。

沿着城南的官道走了一会,行人渐渐稀少,孔邑于是翻身上马,开始只是缓缓而行,随即慢慢加速,不一会马速就提到了极致。只见孔邑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身体前倾,随着马儿跑动的节奏上下起伏。心无旁骛地疾驰了两刻左右,孔邑烦躁的心情得到释放,便轻拉缰绳,减慢马速,准备掉转马头往回走。就在这时,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兵刃交击之声,孔邑凝神细听,声音似乎是从前面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当下与后世不同,后世的中原林木稀疏,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汉时中原附近气候温暖湿润,城邑附近多有密林。

孔邑催马前行,很快来到密林旁,林中一条小径依稀可辨,骑马不得过,于是孔邑翻身下马,抽出佩剑,一手牵马,一手持剑,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往前走。不多时来到一片林中空地,只见空地边缘一个身材高瘦、剑眉星目的黄脸少年正被四个一身短褐、手持刀棒的汉子围攻,空地中央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显是已断了气,而另一边有一匹马也不知道是谁的坐骑。此时黄脸少年怒目圆睁,左手捂着腹部,尽管半边袍服自腰腹以下尽红,可右手的环首刀仍是舞得密不透风,堪堪抵住了四个人的围攻,不过看情形却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围攻的四人中为首的是个持刀的黑脸汉子,他见有人突然闯了进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见孔邑只身一人,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朝一个持棒的壮汉喊了一声,便朝孔邑扑了过来。

孔邑年十二拜陈留剑术大师胥宁为师,又常与胥宁首徒霍弥切磋剑术,虽然实战经验不足,却是夷然不惧。孔邑这边刚刚摆好门户,黑脸汉子已经冲上来一刀劈下,孔邑见持棍壮汉从黑脸汉子右侧也冲了上来,便闪身跳到黑脸汉子左侧,然后一剑往黑脸汉子肋下斜刺而去。黑脸汉子见孔邑身法灵活,知道对方习有武艺,便往斜后一跃,和持棍壮汉并排站立,随即两人对望了一眼,联手而上。

剑法与刀法不同,刀以劈砍为主,一般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而剑则是以刺为主,一般要配合灵活的身法,避免与对方兵刃硬碰硬,正所谓“刀如猛虎,剑似游龙”。

孔邑尽量避免和对方的刀棒接触,在空地中央穿插跳跃,斗了一会,他渐渐摸清了两个人的套路,趁持棒壮汉一棒砸空的时候,跳到持棒壮汉的右侧,一剑疾刺其颈部,黑脸汉子在持棒壮汉的左侧救援不及,持棒壮汉的脖颈被孔邑一剑刺穿。因是第一次杀人,孔邑略微愣了下,才将长剑抽了出来。剑抽出来后,鲜血汩汩冒出,持棒壮汉不甘地用双手捂着脖颈,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了几个声音后倒地而亡。黑脸汉子见状悲呼了一声,心知自己必败,朝黄脸少年那边大喊道:“阿豚、小四,事不成,你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