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入眼便看到这一幕……漫天飞雪中，曲折回廊下，一位仪神隽秀的少年与娇小柔弱的郡主，手牵着手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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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檀自升尚宫后，便长伴杨坚身侧。这天杨素进宫请安，说起前些日子静娴郡主生辰时得见郡主一面，赞她神情仪态极似外祖母。一言勾得杨坚伤情，叹道：“寡人这些孙辈中，唯有静娴最得皇后神韵。寡人每每思念静娴，又恐见到她伤心。”

杨素明知杨坚是怀念独孤皇后故而这么说，他偏做不知道，笑说：“听闻驸马已为郡主选了门合衬的亲事，想是大婚在即，陛下舍不得也是有的。”

杨坚疑惑问道：“何时选的，爱卿倒比寡人知道的早？”

杨素故做惊讶道：“陛下恕罪。原是静娴郡主生辰那日，驸马请了通事舍人李云舒前去，公主又召其与郡主携手共宴，极为提携。赴宴之人皆道李云舒得驸马青眼，臣也就轻信了。原来并非如此，这却是臣糊涂。细想那李云舒的门第才干平平，自然是匹配不上静娴郡主的。”

郑檀在旁听见，心中一凛，想着云舒自小谨慎，不会无故行逾礼之事。以杨素的阶品之高，犯不上针对区区六品的云舒发难……此举若不是指向李文纪，便是为了诋毁柳述。她偷眼看向杨坚，见他面色先是僵了一僵，后垂眼摩挲着手中的白玉佛珠道：“外头讹传的话，爱卿也就不必学给寡人了，没由来的玷了静娴的清誉。”

郑檀便明白他是听出了杨素的言外之意，心底厌恶杨素这种诋毁嘴脸，更嫌弃云舒攀附的行径，隐约也有些气恼柳述，只是碍于杨素颜面不好发作罢了。果然待杨素一走，他便对郑檀道：“叫李文纪速来。”郑檀答应着，正揪心，杨坚又叫住她，闭眼想了会儿放缓语气说：“先莫管李文纪。去召兰陵公主与驸马，就说寡人想念静娴，极欲见一见她……”

过午，柳述夫妇携柳曦微入宫。杨坚还在午歇，柳述二人不敢惊扰，默默地跪坐在外殿候着。柳曦微跪地腰膝酸疼，不住地往内殿探望。兰陵公主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朝母亲笑笑，趁其不备时站起来小步跑进内殿。郑檀与几个女官阻挡不及，眼看着她走到杨坚帐外，站定了轻咳一声，笑说：“外公还不醒？罚晓柔和爹娘好跪~”

帐内杨坚哼一声接道：“你怎么知道外公没睡？”

柳曦微招手叫宫女过来拢了帐幔，见杨坚眯着眼靠坐龙榻上佯装生气，便凑到跟前说：“外公以前从来不舍得叫晓柔等的，这回定是晓柔做错什么叫外公生气了。但是外公疼晓柔，我在外头罚跪，外公在里头也是难过，自然是睡不着的。”

杨坚笑一声道：“鬼精灵孩子，就你不怕寡人。”扶着柳曦微的手坐起，宫女围过来伺候穿戴盥洗罢，方叫柳述夫妇进来。二人见这番光景，知道是父皇借着假寐罚他们，只是想不透为了什么，请过安后便静等着训话。

杨坚不理他们，只将果盒子里的点心一样样挑柳曦微喜欢的拿给她吃，看她烂漫可爱，心情好了不少，话也就温和些。“晓柔，你前头生日过的可开心？”

“嗯。”柳曦笑着点头，往杨坚嘴里送一块蜜糕。“外公送我的白玉手串，我可喜欢了。”

“哦，好眼力。这手串可是于阗国进贡的葱岭美玉，一块石头做了两副，外公留一副，给晓柔一副。”杨坚晃晃手串，又往她手腕上努努嘴。“怎么你不戴着？”

“晓柔那副送人了，就是搭救我的那个云舒哥哥。”

杨坚面上一寒，斜瞥柳述夫妇一眼，兰陵公主也才知道珠串的事，赶紧解释说：“自上次越国公的事情后，晓柔一直感念李云舒。她或许是想着外公的赏赐是最好的，故而拿去送人……”

“这个李云舒最近通达的很，”杨坚打断道。“前些日子才得了何妥、牛弘的保荐，如今你也庇护他。越国公最近不大理事，可就连他都晓得李云舒在你们那儿登堂入室，与晓柔携手共宴！”

兰陵公主与柳述忙跪下道：“这却是没有的事，请父皇明察。”

“定然是你们行事随意，授人把柄，才叫晓柔小小的年纪就被如此编排。连寡人都知道了，外头传地必然更不成体统，你们叫晓柔将来如何择婿？！”

兰陵夫妇不敢争辩，只叩头说：“父皇息怒。”

柳曦微走过去抚抚外公的背，骨朵着小嘴道：“外公莫怪父亲母亲，晓柔并没向父亲母亲说起过……唉，连云舒哥哥都不知道他手上的珠串是我给的呢。”

杨坚沉着脸色道：“好，那外公听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曦微扭捏下，巴着杨坚耳朵说：“外公，我只告诉你啊。晓柔实则是思慕云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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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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