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就舍了你去。可……慧心,母亲不能眼看着你走这条死路啊……”
郑元寿过去请安:“母亲。”
郑老夫人拭泪,示意他起来。郑元寿近前看看昏睡的郑檀,见她双眉微锁,脸颊微陷,略白的唇上起了一层干裂的皮,心下也觉得难过。
“已是五日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郑老夫人眼看爱女命悬一线,真是痛不欲生。
郑元寿做手势请母亲移步,待出了郑檀卧房,郑元寿犹豫片刻,开口道:“母亲,就让慧心去吧。”
“不可!”郑老夫人掩面而泣。“如若慧心和郑家有失,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你父亲泉下有知,又岂能安宁?”
“母亲。凡事从急从重,慧心心意坚决,再这么下去撑不过几天了。先哄着她好起来,后面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心儿是个痴傻的,若是由着她糊涂行事,只怕她就要随着宇文去了。便是能一时哄住了,然而长此以往何时是个终了?”
“母亲,慧心的性情您是知道的。任是她与宇文情谊深重,在她那儿却也是重不过父母去的。此番她护送宇文,若不是念及母亲您和郑家的安危,恐怕早跟着回突厥去了。现今她既然回来,自是想顺理成章地换回身份,嫁给宇文赫。糊涂是糊涂了些,也看出她不肯行忤逆的事,咱们就顺势想个两全之法。”
郑老夫人问:“前番已然用险,如今哪儿有什么两全之法?”
郑元寿道:“母亲,请听儿子一一细说。此事有两险,其一,慧心身有品级,若是向圣上上书请求恢复女儿身份,难保不被参议欺君。不如请母亲携慧心求皇后****,皇后一向善待郑家,且笃信佛教,母亲将胎梦之事告知皇后,皇后或许肯为慧心求情也未可知。二是慧心获赦后,必往突厥去,需得设法牵制住她。咱们母子是拿她无可奈何了,儿子想,不若顺势将慧心留在宫中。”
“你的意思是……”郑老夫人一时没有明白。
“儿子的想法是,圣上即便不大责郑家,为免众议,小罚是难免的。母亲不若向皇后娘娘自求责罚,责罚期内,请娘娘代为管教慧心。也不需长,一两年即可。这一两年里,她出不来,也不能任性胡闹,更无法与宇文再有牵扯,时日久了,自然淡忘。咱们另留意合适的人家,若有相中的,便求皇后赐婚,皇后定是允许的。如此一来,由不得慧心不依从了。”
郑老夫人听罢良久才道:“先不说皇后准不准我的请,单论那宫内乃虎狼之地,一两年内变数甚多,万一有个闪失……”
郑元寿道:“儿子认为,是有一人既能说通圣上与皇后,还能保慧心在宫中平安。自齐国公遭免,当前越国公杨素总揽朝局,其人圆融,颇得皇后赏识。欲成此计,少不得要走走越国公的路子……儿子知道母亲不肯与其结交,只是除此以外,别无万全之法。一切还凭母亲定夺。”
郑老夫人起身回房内,仍是守着郑檀掉泪。郑元寿见母亲似是不允,也不敢再多言,只与夫人在外头陪侍。
至晚,郑檀仍无醒转迹象。郑老夫人终对郑元寿道:“按你所说的,去预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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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军府:管理府兵的地方机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