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良配。”在这个时代,女子十七岁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近来向纨儿提亲的也大有人在,不过他都婉言拒绝了,内心之中,他也很看好自己的这个学生。
卢植捻髯微笑,眼光又看向女儿和张胤。张氏也不再多说,丈夫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了。
休沐日,卢植一家到白马寺上香许愿,张胤随行。
张胤已是第二次来白马寺,上一次还是熹平二年春天的事,当时还遇到了张纮。前些时日,张胤还曾想去拜访张纮,后来得知张纮现在已离开太学,追随名士濮阳闿到外黄学习《韩诗》、《礼记》。
张氏带着纨儿、卢慎、卢重到寺内进香,卢植和张胤站在寺门外等候。两人都不信佛,此来只是为了陪伴家人。
张胤看着香客来来往往,寻思:“道教虽源自中土但是此时仍未大兴,佛教刚刚传入不久却香火鼎盛,这是为何?后世佛教之盛远过道教,又是为什么?”
正思虑间,卢植忽然说道:“纨儿今年已十七岁矣,已是论嫁之年。”汉时人们普遍早婚,王室与民间皆然,一般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六岁即成婚,女子过了十四岁即可谈婚论嫁。当今天子十二岁即位,大婚时正是十五岁,由此可见一斑。
“呃……”张胤没想到老师会说起此事,一时间思路没跟上。
卢植目视远方,似乎在琢磨着怎样接着说。
张胤随着卢植的目光看向远处,心中忽然一阵涌动:“是啊!纨儿,也该出嫁了。那年初见时,纨儿还是一个小丫头,如今……若纨儿你嫁给别人,我又当何为?”
张胤抑制不住心中冲动,转头向卢植道:“老师,请您将纨儿许配弟子为妻。”
正在此时,卢植也开口说话:“胤儿,你可愿意照顾纨儿一生?”
两人同时说话,也同时听到了对方所言,相视一眼,复而齐声大笑。
卢植看着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心中大慰。
张胤躬身行礼,道:“老师,学生明日即请蔡议郎出面代为提亲。”
卢植点点头,道:“汝叔父那里也不要忘记。”
张胤道:“诺!”
张氏和纨儿、卢慎、卢重礼佛出来,见寺前树荫下,卢植、张胤师徒正聊得火热。
纨儿穿花蝴蝶般走上前问道:“阿父,你和师兄说什么?”
卢植笑容满面,说道:“为父与胤儿说,把你许给他为妻,让他对你好点。”
“啊?”卢纨瞥了眼张胤,只见张胤站在那里,笑容灿烂如花,倏地反应过来,转身跑到母亲身后,脸上爬满红晕。
卢慎、卢重兄弟也听到父亲的话,卢重好奇心重,抓住兄长的衣袖,问道:“阿兄,父亲真要将阿姊嫁与子承吗?”
“不知道,多半会吧?”卢慎也不知父亲是否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觉得阿姊若非要嫁人的话,还是嫁给师兄为好。
张氏拉着卢纨走过来,说:“夫君,我们回吧。”
卢纨羞得低头不语,随着母亲登上马车。
一路之上,卢纨心如鹿撞,总是静不下心来。将到家时,忽又想起方才父亲所言:“不会是父亲在逗自己吧。”想到此处,卢纨一下子心思又变了,忽天忽地,既不能确定,又不好意思去问,更加忧烦。
此夜,卢纨未眠。
第二日午时,张胤到东观寻蔡邕。
蔡邕连日来,心情郁闷。只因先前闹蝗灾,虽有张胤献灭蝗之法,但是毕竟百姓损失已重,天子刘宏下诏自责并令群臣各自陈说可行的治理国事的措施,蔡邕借机密奏包括明堂祭祀、察举贤良、督察各州刺史、检举宣陵孝子等七事。蔡邕上书七事,字字真知灼见,可是刘宏并未给予足够重视,只在洛阳北郊举行了辟雍之礼,并将那些以宣陵孝子为名被任命为太子舍人的家伙统统改任丞尉,而对其他建议置之不理,让蔡邕倍感失望。
“小友,今日前来东观,有何指教?”蔡邕问张胤道。
“蔡议郎,胤有一事相求。”张胤深施一礼,肃容道。
蔡邕见他一本正经,知是有正事,便说道:“子承所请,我自当竭力而为。”
“胤与老师之女青梅竹马,意欲求之为妻。敢请议郎代为提亲。不知议郎……”
“哈哈,此大喜之事,我定当前往。卢议郎女与汝堪为良配。”蔡邕舞动大袖,兴奋不已,“我明日即去,如何?”
张胤语言支吾,道:“胤向老师说,今日即请议郎代为求亲……”
蔡邕忍不住又哈哈大笑,拍着张胤的肩膀道:“小友,你也忒心急了些。哈哈,就去,就去。只是这雁从何来?”
汉代结婚必经六礼。所谓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纳采为六礼之首,即男方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而礼物则是雁②。此雁就是通常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