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黑纱掌,你刚刚中的就是它,一天之内如果得不到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怎么,你还不跪下来求饶?”
“呃呸!我陆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不过你今天要是胆敢伤害百合姑娘,对她无礼,我照常和你们拼命,做鬼,也不放过!”
黛员外发怒:“我的女儿,要你这臭小子管么?快快受死!”一把推开黛百合,大刀便要劈去。
陆恪仰面闭眼。
“等一下!他是紫凌剑尊慕容前辈的徒弟——”黛百合声音沙哑地喊道。
“什么!慕容兄的徒弟?”黛员外忽然变得又惊又恐,放下了刀。
“丫头片子休要瞎说,我那位已故的慕容兄一生高傲,从不收徒——”忽然脑间回忆气陆恪刚刚使过的招数,促忙问道:“难道你真的是慕容兄的徒弟?”
陆恪听了,更是惊愕,反问:“你称我师傅“已故”,你见过我师傅去世了么?”
只见那黛员外顿时变得面容难看,收不住的悲哀在脸上画了一圈一圈的黯淡颜色,声调异常沉重,说:“说来惭愧,日前听说慕容兄来清水湾境内,我赶忙派人前去打听,欲往相会,后来知道他住在清水客栈,便赶马去看,没想到刚到,客栈和一周街道上的房子全失了火,慕容兄和十几个清兵倒在地上,身子骨已经冰了。我当时失声痛哭,抱着慕容兄的尸体回家火化了,葬在后山,每日都要前去看望,和我这位老朋友说上几句话。”
陆恪听了,伤心梗在喉咙里,话都说不出。迟久才说:“如此应该是了,当时师傅中了歹人的软骨散,四肢无力,面对着几十号强敌,怎打的过?可恨师傅临死前还把剑谱等交给了我,护我逃跑。我,我真对不起他……”
黛员外面色有异,黛百合掀起眼帘,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贤侄,这也怪不了你,你放心,有我在,此当为慕容兄报仇!”
陆恪“嗯”一声,问道:“黛老前辈是如何识得我师傅的?为何称呼他为老朋友?”
黛员外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贤侄你现在身中黑纱掌,而解药在我的府上未曾带出,何况你中掌不轻,需要长时间调养,不如这样如何,你随我还有小女同行,到我府上住上两个月,一来祭拜你师傅的灵位,二来也好养病,我与你师傅的故事,咱们在路上边走边说,老长一段,一时半会可讲不完呢……”
陆恪点头答应,忽然双手抱拳,说:“如此最好,太有劳黛老前辈了,只是有一不情之请,如果黛老前辈不肯答应,晚辈就是死,也绝不肯去您府上的——”
黛员外和黛百合相视一眼,立刻会意,说道:“你是要求我不要将百合嫁给襄福贝勒是不是?嗨,百合这丫头调皮得紧,她定是对你说了我许多莫须有的坏话,罢了罢了,不嫁便是,不嫁便是!”
陆恪和黛百合双手合在一起,都兴奋地喊:“真的?”
黛员外无比和蔼地笑了起来。
于是三人同去黛员外府,因为陆恪受伤,不能骑马,黛员外专门让人去附近买了一顶大轿子,三人同坐里面,敞开天来说话。
黛老员外那张大嘴便忒楞楞地讲起了二十年前的旧事来,就像纸张在风里吹卷发出的声响,悠长,散漫:“那年我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武功虽然不佳,却也喜欢行侠仗义,做些善举,尤其讨厌那些不仁不义之士,当年大名鼎鼎的“青泽镖局”给南明某个遗臣运送遗产给他儿子,一镖足足有二十万两,当时这支镖到了浙南境内,我得到风声,浙南的一群团伙准备在一个山坳口劫它,我得到消息后就在那里埋伏,准备到时候出手保护。果然,当镖局行到那里时,遭到百号匪人袭击,一时间损失大半,我赶忙去救,一个白衣长剑的侠客挡住了我,和我打了起来,那人正是你师傅慕容德,原来他当时也是听了风声,前来护镖的,我们不打不相识,搞清楚后把那只镖原原本本地一路护卫,押到了目的地去,从此结成了兄弟,可是那次一别,已经二十多年没见啦……你师傅素来行侠仗义,各处奔波斩杀贪官,我自然常常见不到他,没想到近来听他消息,一见面,竟然,竟然……唉……”
陆恪和黛百合听了都哀伤地低下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