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藏身荒村(1 / 3)

陈直正死死抱住马背往前疾驰,忽然看见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坠马,赶紧扼住马脖子停住马步。他想下马救人,才发现汉代的马根本没有马镫,无处落脚,只得抱住马慢慢滑下马背。

马被整得不耐烦,一撅蹄子,把他撅倒在地,一溜烟抛开,消失于夜幕中。

陈直也顾不上摔得发痛,赶紧去扶起公孙勇,忙不迭地道谢。公孙勇听着他叽里咕噜的说话,却什么也听不懂,怀疑起此人的来历。

“怎么救了这么个东西?哪里来的蛮夷?”

不过背上的剑伤容不得他多想。幸亏他常年横练硬气功,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因此敌人刺得不深,才没伤及内脏。但背上还是被划开了两三尺长的裂口,鲜血几乎是喷涌出来,很快就湿了半幅衣裳。止不住血,早晚要失血过多而死。

公孙勇行走江湖多年,常常与人恶斗死战,受伤无数,治个跌打损伤那是拿手本领。这回情势凶险,他赶紧封住穴道,稍稍止了血流。但自封穴道,难免伤神费力,公孙勇一下软了下来,只能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陈直见此,急忙从牵来的那匹马驮着的行囊上翻出几段葛布,给公孙勇的伤口作了包扎。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公孙勇有气无力地用古汉语问道。

陈直也听不懂,只得一个劲儿地摇头。

“算了,问也白问。你扶我上马吧。”公孙勇说道,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马。

陈直这回看懂了,于是去扶公孙勇,却发现他是练武之人,浑身肌肉都是实打实的,至少也有两百斤重。扶起已是艰难,要扶上马去,又没有马镫的助力,更是非常吃力。

陈直憋红了脸,试了几次,都是扶起就倒,扶起就倒。这马也被惹怒了,撒开蹄子就逃。没办法,只得把驮行囊的马卸了行囊,再试着扶公孙勇上去。结果这第三匹马也被整跑了。陈直丢下公孙勇试图去追,只跟在后面吃了一嘴灰尘,哪里追得上?

公孙勇看着陈直这副窘样,不禁想道:“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陈直看着这一大坨的公孙勇,和另一大坨的行囊,想了一会,实在没法可想,咬咬牙说:“我背你走!”

他把行囊挂在胸前,又把公孙勇背了起来,连腰也压弯了,双脚都打颤,却憋了一口气硬撑着走起来。

“呀!——”

公孙勇看着这个胖小子如此卖力,不禁佩服起来,想起刚才那样看他,暗自羞愧,心中只想道:“好小子,吃得苦头,成得大事!也不枉我救他一回。”

可要去哪呢?公孙勇寻思着两天前杀了乐通侯弟子们,身后必定是紧随追兵,前面又有张川一伙,还是得要离开官道,先寻个僻静之所躲藏一阵。他便拍了拍陈直左肩,意会他往左走,指挥他走下官道,钻到旁边的林子里。

才走出未远,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追赶而来。公孙勇回头看去,果然是大批驿站兵马,还带着沿途的亭长们、求盗们,黑压压一百多骑。他们发现了刚刚跑掉的两三匹驿马,便即刻追了上来。

陈直见状,急忙趴到地上,借着草丛遮掩住。公孙勇连大气也不敢喘了,这下要被发现,那必定插翅难逃。

陈直提心吊胆地看着骑兵一骑一骑地经过,最后全部往西奔去,并没有停留,这才放下心来。

“幸亏有你!要是晚了一步,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公孙勇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过陈直依然听不懂,只是重新背起他,艰难地走开了。

天亮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里。

走到村口的一间小茅屋时,陈直已是十分疲惫,再也支持不住,脚一软倒在地上喘气。公孙勇倒是恢复过来了,赶紧从他背上跳下去,把行囊拿开,又试着拉起陈直。

“动完莫躺,要出事的。”

两人都是疲惫不堪,饥疲交加,急切想要找个地方休息。公孙勇便去敲那茅屋的门,但没有人回应,倒是附近拴着的看门狗吠个不停。

有狗便有人,公孙勇知是屋中人害怕,毕竟大清早的两个壮汉在叫门,任谁也怕。他便鼓起劲来,大声喊道:

“我是公孙勇!这里的人家,请行个方便”

屋中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怀疑地说:“你···你真是公孙大侠?”

“正是!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你若去报告官府,有赏金五十两!”

屋门“吱”的一下打开了,一个五十余岁两鬓斑白的老人扔下拿着的锄头,看了公孙勇一眼,说:“不错,看你这眼露正气,一定就是公孙大侠了。大侠失礼了,快请进来。”

公孙勇也不客气,和陈直走了进去。

“公孙大侠去哪里抱打不平了?怎么会路过我们这样偏僻的村子。”

公孙勇这会脸色煞白,没气说话了,只说:“这个我慢慢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