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螳螂捕蝉(1 / 2)

除了这小小的意外,张川把事情办得还不错,很快招到了足够的人手。

六月二十日,丁义在泰山工地上大排筵席,亲自为吉朗送行。喝了半天酒,吉朗才晃悠悠地爬上马车,慢慢地一路西去。

先是有军队护送,走不多远,军队也撤了。不过路上还算安全,因为走得是官道,三十里设一驿,十里设一亭,五里设一邮,走不了多远就有一处官方警备。

因此走了两日,一直走到胶东国境也没碰到什么事情。

第三天,因为吉朗吃不惯驿站里的粗茶淡饭,经过某荒村时,从农人手里买了一只烧鸡吃。没想到这烧鸡不干净,吉朗一路上拉了几回。就此耽误了行程,待到太阳落山,也没走到下一个驿站。

吉朗命令到下个邮便休息。随行都认为太危险了,因为邮里就一两个人,不像驿站驻守着几十人,是没有护卫力量的。万般不济,就是多走十里地,到下一个亭里休息也好,起码亭长手下也可以召集起十几个人。

可吉朗拉肚子拉得没气力,坚持今夜要在邮里休息。随行只得听从。

走了二三里,便到了邮里。一个邮差出来,验了文书官凭,把他们迎了进去。这邮里像个农家小院,只有一厅两房,局促得很。吉朗独自占了一间房睡,几位师弟占了另一间房。随从们都把马栓在院子里,只在邮外铺毡毯露宿。

半夜时院子里的马斯叫了几声,随行们进去查看,却未见异常。他们小心地叫醒里面睡下的吉朗问了一下,却被他骂个狗血喷头。原来是他腹泻犹未好透,起来拉肚子,因此惊了马。

随行们悻悻退出,往后那马再怎的扰动,也当是无事。

翌日清晨,随行们去叫醒吉朗和他的师弟们,再三再四也没回应。领头的心想,“坏了!”闯进房里一看,果然四五人都死透了,那吉朗连头都被砍了下来。

原来公孙勇一路追踪着这帮人,那农人是他扮的,那鸡是下了药的。那邮差也是他扮的,真的已被他捆到了暗处。

公孙勇半夜等这些人睡下,便去搜随行的马车,却没有发现那些婴儿。他便摸进吉朗房中,剑抵胸前,逼问婴儿下落。

吉朗吓得身如筛糠,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了。问了半响,才知道张川早有安排,把人手分作两拨,一拨由吉朗带着,大摇大摆引人注目;他却早在前一天夜里带着婴儿们暗地出发了。

公孙勇被张川摆了一道,心中懊悔,想道:“好狡诈的人物!”

不禁怒从胆边生,当即把吉朗这几个助纣为虐的方士都杀死,然后偷了文书官凭和两匹马,一路狂奔去追张川。

追了两日,换了三匹马,一直追到河东郡一个邮时,公孙勇也没看到张川的影子。

“莫非张川不走官道?”公孙勇暗自思量,这两天他每过驿、亭、邮,总要问一问主事者,他们却都说没见过什么车驾。

“不对,事情这么急,不走官道,哪里赶得上?张川是个谨慎人,他应是吩咐了沿路官吏不得透露行踪。我得去逼问一番!”

他便去寻那邮差,聊起家常来。这邮差年迈了,独守此处,不免有些寂寞,因此也乐意和他谈天扯地。

聊得兴起时,公孙勇话锋一转,问道:“老吏,你说说这几天都有什么人路过此邮?”

老邮差道:“这可说不得,按律例非上官巡防,不能随意透露来往记录。”

公孙勇道:“我不是问那些闲杂人的,我要寻一队人马——那对人马有些奇怪,带着许多婴儿。你有见过这样的吗?我原是和他们一起的,前两天我因吃坏肚子,因此落在后面,现在正要找他们归队呢。”

“那也不能说,人家是特地嘱咐过的——任谁问也不能说。”这老邮差话一出口,知道说错了,赶紧收了口去洗马。

公孙勇“锵”的一下拔出剑来,拦住老邮差去路,道:“那便是有!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邮差吓得直哆嗦,只得说出实情:“他们昼寝夜行,是昨夜走了。”

“多谢了,老吏!”

公孙勇立即上马去追。

六月二十五日。

这天夜里,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儿,四野漆黑得可怖。

河东官道上十几个灯笼排成一排,缓缓移动着,如同巡夜的鬼魅。不时传出几声婴儿凄厉的哭喊,更添了几分恐怖。

那是张川正带着十几骑在勒马慢行,以免出事故。

虽然这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张川依然小心谨慎。今夜里,不知何故,他尤其预感不安,因此命手下都加紧小心。

这时,前方响起一声嘶鸣!

随后一骑缓缓走近,只见马背上一柄宝剑寒光四射。

张川急命手下戒备,相距四五步时,才看见来者正是公孙勇。

张川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