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师爷说:“老爷凶暴残忍,要杀你们,不要说老朽,就是当今皇上来说情,也无济于事。可是见了漂亮女人,就是杀父仇人也会乐得心花怒放!你们只要给他弄个漂亮女人来,老爷心中一乐,就什么也不计较了!”
四个人说:“这好办,不知老爷想要哪个?。”
“秦淮河上的歌妓,谁最漂亮?”
“当然是苏婵娟了。”
“对,老爷对这个美人早就垂涎三尺,只因怕沾上强抢民女的恶名,没让你们动手,若能设法把她弄来献给老爷,趁他得意忘形的时候,把误杀索尔浑的事告诉他,他不但不治你们的罪,还奖赏你们呢!”
“好吧!我们这就去!“
望着四个衙役远去的背影,范师爷幸灾乐祸地笑道:“狗杂种,去找顿好揍吧!”
看官有所不知,这位名噪一时的苏才女,幼年时是秦淮名妓董小婉的徒弟,董小婉入宫后,担心她受地痞流氓欺凌,悄悄把这桩心事告诉了顺治皇帝,顺治帝爱屋及乌,背着太后偷偷派了名大内侍卫来南京为苏婵娟看家护院。所以尽管苏婵娟貌冠秦淮,也没人敢去她住处惹事生非!就是达官贵人请她唱曲,也须以礼相待,规规矩矩。不三不四的社会渣滓闯进她的门槛,只能招来一顿暴打!
范师爷昨天受索马里派遣,携带重礼去苏门说媒,三句话没说完,苏婵娟就下了逐客令!他自恃是总督衙门师爷,倚老卖老,赖着不肯走,被侍卫抓着衣襟拖出院门扔进河里。刚刚吃过亏,为什么又撺掇四个差役去找打呢,目的就是借大内侍卫的硬手,出口恶气。
去宝应刺杀孙蕙的主意,也是范师爷想出来的,他见索玛里自从丢失官服、顶戴、刑部批文和尚方宝剑后,一直闷闷不乐,动不动就对下人发脾气!特别是他,身为师爷,拿不出主意为主子排忧解难,天天被责骂。为了讨主子欢心,发誓把苏婵娟弄来给索玛里做第二十房姨太太。来到凤藻阁门前下了轿,提着礼物,小心翼翼进门……
“站住,什么人?”
‘卑人范效增,乃西楚霸王军师范增之后人……”
“简单点!我记不住那么多!”。
“你对苏姑娘说,范效增有要事求见。”
由于没有透露索府师爷的身份,苏婵娟以为是位名流雅士来访,决定出门相见,不料侍女挑起湘帘看时,见来人像只刚刚从马桶里挣扎出来的老鼠,恶心得差点呕吐!
“你来干什么?”
“给姑娘道喜呀”
苏婵娟冷冷一笑,“我有何喜?”
“国舅爷看上姑娘啦!岂不是天大的喜事?”I
“回去告诉你们国舅爷,满汉不通婚!不要违背祖宗规矩!”
“国舅爷不在乎这些!姑娘师傅不是也当了贵妃娘娘了吗?”
苏婵娟声色俱厉质问:“这话是你说的?”
范效增意识到说话犯了‘大忌’原来,清廷明令禁止有关顺治皇帝纳妓为妃和后来出家当和尚的传闻,违者犯杀头之罪!范效增自知失口,央求道:“姑娘不要声张,卑人担待不起!”
“你担待不起还唠叨什么?送客!”
侍卫一直站在苏婵娟身后,应声而出,见范师爷赖着不肯走,勃然大怒!抓着后衣领提起来转个半圈,顺手往门外一推,不料用力过大,范效增踉跄几步跌入河水中。
回到总督衙门,他没敢把被苏婵娟逐出门来的事告诉索玛里,正愁没法向主子交差,忽见四个差役得意洋洋地走来。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何不让这四个莾孙去把苏婵娟弄来,‘借花献佛’?
果然不出范师爷所料,四个差役来到凤藻阁,也不通报姓名,就往门里闯
“站住!”门卫大喝一声,挡住去路:“哪来的狂徒,私闯民宅!”
“我们是总督府的差役,我家老爷看上了苏姑娘,派我们来领人来啦!”
“放肆!我家姑娘是金枝玉叶,岂是任人来领的?快滚!”
张甲见他一个人,挥拳就打,被侍卫铁钳般的大手揪住前胸一推,立脚不住,倒退了几步,一脚踩空,仰面朝天栽到河里。
三人见势不好,拔腿就跑,然而谁也没逃过侍卫的拳脚,一个个被踢下河去。
看着四个恶奴在河水中挣扎,侍卫哈哈大笑:“王八羔子们听着:回去告诉你那个贪官,我们姑娘是人,怎么能跟畜生婚配?叫他趁早死了贼心,不然,总有一天冤家路窄!撞在老爷手里,休想留个囫囵尸首!”
四个人好不容易爬上岸来,一个个落水狗似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总督府。范师爷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凑过去假惺惺地说:“四位,差使办待怎么样啦?什么时侯能喝上老爷的喜酒?”
差役受了他的忽悠,正窝着一肚皮火,看到范师爷幸灾乐祸的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