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莫不是吃多了饴糖,不然怎得这般有精神。”苏翎见自己的心思被姐姐看穿了,便不敢再提东宫的事情。放榜的地方在礼部南院的东墙下,三人还未走到近处便被眼前的人海惊到了。
苏宣庆不喜与人挤在一处,顿时便拉着妹妹往回走,简单地寻了一个临时的茶摊坐下。
“我们等着便是,一会放榜,先让他们去看,我们稍后些也无妨。"苏宣庆端着一张沉稳的面孔,坐在一旁,丝毫不见紧张。苏元寿笑着招呼店家上着小食茶水,看着弟弟苏翎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有机会来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兄长自己都不担心,你干嘛还紧张起来了?叫不知道的人看去,还以为我苏家今年有两人参加科考。”
“我没有。"苏翎连连摇头,脸上的焦急却不减半分,“兄长自然是没问题,我是在祈求老天开眼,务必让袁溪旭那厮落榜!遭天下人白眼!”你还是多喝点茶吧,没事就别说话了。
苏元寿沉默不语,将含浆饼递到了苏翎面前,让他速速吃饼闭嘴。此时,袁溪旭恰好带着随从令玉从茶摊前走过。苏翎眼尖看见了,立刻便要起身上前,苏宣庆皱着眉将他拉住,示意他不要冲动。
苏元寿则是笑着起身,要去寻自己的夫君:“我去看看夫君,兄长你看好雀奴,我稍后便回。”
“你别与他计较什么,无论他前途如何,总改不了本性恶劣。“苏宣庆知道妹妹有自己的打算,大庭广众之下,袁溪旭总至于在这时候动手,苏宣庆目前还是尊重妹妹自己的想法。
苏元寿笑着没说话,看着前方一袭蓝袍的俊俏郎君,心下微颤。这可是她的机会,她为何要计较?
苏元寿缓步走到袁溪旭身侧,对方先是侧眸看了一下,便再也没挪开眼,见苏元寿一直盯着自己,袁溪旭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叉手行礼说:“苏……娘子?”他话还没说完,苏元寿便抬手牵住了他,这般大胆的举动硬是将袁溪旭没说话口堵在了喉中。
“夫君……不知,你可还记得妾身否?”
苏元寿看着面前人迅速变红的脸,唇边带着些志得意满的笑。她知道,她赌对了。
袁溪旭一见到苏元寿,便似呆鹅一般顶着一张红脸,魂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随从令玉吓得赶忙在一旁叫嚷道:“夫人今日也来看榜吗,不知道苏世子现在何处啊?”
苏元寿冷冷地瞥了一眼令玉,像是看穿了对方拙劣的把戏。她握紧了袁溪旭的手,微微仰头看着他,语气温柔道:“非也,妾身今日专为夫君而来,你我久未见面,如今在此相逢,不知夫君心中可还欢喜?”“自是……欢喜的,娘子。"袁溪旭的头更低了,只消稍稍抬眼,便能将眼前人全部刻在心底,他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看到苏元寿带着笑的眼睛后,便坚定回握住她的手,“娘子,我是喜欢的。”
“那我便陪夫君看榜。“苏元寿笑里藏刀,“令玉,这里人多,你先回去吧,有我在这里,夫君想必也不需要人照顾了。”令玉大惊失色,他望向袁溪旭,对方却像是被人蛊惑了般,只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的夫人看,好似全然忘了周遭的一切。这个色令智昏的家伙!
令玉气得直跺脚,但夫人发话,他又不得不听,只能瞪着眼叉手离去。见他离开,苏元寿便松了手,想要和袁溪旭拉开距离,可谁知道她才刚撤出一步,袁溪旭却又主动伸手握住了她。
苏元寿疑惑地侧目去看,对方却认真地望着她,字字真切道:“此处人多,娘子没有带侍女来,仔细被人冲撞了,若是伤到了,我害怕被舅兄怪罪。”这厮还挺会装相。
苏元寿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反感,语气不自觉冷了起来:“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再这样演戏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你且附耳来听。”袁溪旭没松开她的手,只是乖乖地把自己的脑袋低了下来,一副任夫人处置的模样。待听完苏元寿所说,他只是笑着说了句好,那副轻松样子,好似是答应今日会给妻子作画描眉一般随意。
“你可想好了?“苏元寿拧着眉,有些怀疑对方是否存心拿自己开玩笑,“我既与你刨心,便知前路如何,你如今仕途正好,还是细细考虑的好。”袁溪旭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没把她的担忧放在心上:“娘子怎知我一定会考中?”
苏元寿睨了他一眼,看出这人想让她夸,于是只好忍着不耐,敷衍起来:“是是,谁不知道你这汝南第一才子的名头。若连你都不中,那我真想不出来这天下还有何人可以登科?”
“那……我与舅兄,谁更厉害些?"袁溪旭放低了声音,像是在撒娇,“我听闻舅兄为了这次春闱下了苦功,要是我落第了,娘子还会这般待我吗?”“不会。”
苏元寿笑着把他的脸推远了,嘴里说着无情的话,“你每日辛苦得很,这些日子的光辉事迹我可是都听说了,若这般还考不上,那我便给你买块豆腐,你直接撞死自己算了。”
好冷漠,他的心要碎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的夫君?
袁溪旭本想说自己也不一定就苏宣庆比差,但看着妻子明显不想再搭理自己的表情,他立刻噤声不语,不打算自讨没趣。眼看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