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阿乔面前时的样子,难道一直都是他装出来的?那他接近阿乔,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纪明实死死地盯着他,也没有耐心再与他打机锋,上前直接质问道:“徐少安,你可知道阿乔的身份?”
“不知。“徐肃年言简意赅地否认。
他会不知?
纪明实不相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便也没再追其究竟,只道:“无论你知不知道,阿乔的身份都是你碰不得的。”徐少安对他的这番论调并不意外,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反问似的哦了一声。他这反应明显不当回事,纪明实心中更是恼火,“阿乔性子单纯,不懂男女之情,这才会被你哄骗,但就算如此,盛伯父和盛伯母也不会答应的。”“男子汉大丈夫,该行得正坐得端,若要富贵,自己谋求才是正道,想借着男女之情攀附阿乔,实在令人鄙夷。“说完这话,纪明实又上下将徐肃年打量了个遍,语气也跟着缓和下来,“最近这段日子,我和少安兄也算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过了,不说深交,也是有些交情。”“虽然少安兄出身不好,但我知你是有些本事的,只凭自己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实在没必要利用阿乔一个小姑娘,你说是不是?”徐肃年原本的打算,是无论纪明实说什么,都不必理会他。但现在听到他的话,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纪郎君说得对。”
相处这么久,这时徐肃年第一次用这般客气的语气和纪明实说话。纪明实自己都不免愣了一下,但见他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心下也是松了口气,正要顺水推舟再说几句,未料他又接着道一一“但我人微言轻,一切都听小娘子吩咐。”这话冷飕飕的,可纪明实莫名听出几分炫耀,气得咬牙,“你!你是男子,怎可把这些事都推到阿乔一个女郎身上,实在是,实在是不知廉耻!”读书人到底文雅,气成这样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徐肃年心中冷哼,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解释道:“男女之情又不是一个人能生出来的,纪郎君今日劝我,我听了,但我也说了,这件事我全凭小娘子吩咐,纪郎君若是实在看不过眼,不若去找小娘子理论,劝她不要再亲我了。”
他就那么大喇喇的把两人间的事说了出来,说完,还装作无意地抹了抹唇,而后径直离去。
纪明实看着他拂袖的背影,气得心肺都要炸开了,直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
但徐少安一看就是有武艺在身的,纪明实心心中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只站在院子里看了很久,终于也走了。其实他这番话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阿乔现在被他蛊惑,只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个男人间的争执,盛乔自是全然不知的,甚至她最后到底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盛乔都已经不太记得了。
她只记得最后徐肃年临走前和她说:“答应我,今晚好好想一想。”一改先前的强势,这时候的徐肃年忽然又变得异常温柔,“想想你到底喜不喜欢,想想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她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盛乔有些想不起来了。
在男人离开之后,她一刻也没有停顿地将自己埋进了被窝,连琥珀来叫门都没有理会。
明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可是唇上似乎还一直残留着男人手指的温度,盛乔将自己藏在被子里,仗着无人看见,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去摸自己的嘴唇。她学着男人下午的动作,压着下唇蹭了蹭,却没有任何酥麻感,只有隐约的胀痛。
怎么会这样?
像在做什么大事似的,盛乔郑重其事地又压着指尖按了按,然后闭着眼认真体会了一下。
还是没感觉。
她忽然想起男人的话,难道,她真的喜欢徐少安亲她?不会吧。
盛乔捂着忽然飞快跳动起来的心脏,很不愿意相信。或许是因为,当时她当时还懵着,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有那样的举动很正常。而且,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盛乔想着想着,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
但眼睛还红着,被琥珀看到了无法接受,她看了看角落的漏刻,才过午时,她干脆落了床帐躺下。
天塌下来也睡一觉再说。
盛乔哭了半响,又被徐少安吓得晕晕乎乎的,早就累了,脑袋钻进被子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她睡得并不沉,没一会儿就乱七八糟地做起梦来。梦里,她回到了长安,与徐少安初遇的那一天。男人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她不知里面光景,挑开车帘走过去,见到有人,立刻愣住了。
“你尔……”
她爬上马车的动作顿住,男人却没像初见时那般不动声色,反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梦里的盛乔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本能想要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俯身亲了下来。
男人那么高,胸膛那么硬,嘴唇竞然也是软的。盛乔该躲开的,可她实在太好奇了,竞然像品菜似的,认真地品鉴起来。那是很奇怪地一种感觉,她被人圈在怀中,身后不知抵着什么,格得她有些不舒服,而身前男人的怀抱实在太温暖,太温柔了。盛乔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靠,“徐…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