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回忆起来。
她今日来找徐少安,是想问什么来着?
原本的想法已经七零八散,盛乔艰难地把它们捡起来拼合在一起,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
她是想问一个答案。问徐肃年上午为何要那么做,为何要和自己那般亲近。可眼下这光景,这话又怎么还问得出口。
见她支吾不答,徐肃年也没催促,反而慢条斯理地替她把答案说了出来,“小娘子是想问我,上午与你那些亲近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盛乔的心思被他分毫不差地猜中,一时有些恼羞成怒,急忙否认道:“根本不是!”
“不是吗?”
徐肃年毫不气馁,“那我上午离开你院子的时候,是谁在窗边偷偷看我?“眼下分明是用午膳的时间,小娘子又何必连用膳都用不踏实,急匆匆就跑到我这里,说有事想要问我。如此急切,小娘子到底是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他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盛乔震惊之余还有些莫名的慌乱,可又实在找不出理由再反驳,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就算是又怎么样?就算我想问这个,你,你也不能亲我啊!她终于把那个字说出了口,徐肃年微不可察地压了压上扬的唇角,说:“这不就是小娘子想要的答案吗?”
盛乔被这人的厚脸皮惊到了,一时竞不知要说什么,只是眼睛依旧瞪得圆圆的,似乎是在用眼神骂他厚颜无耻。
徐肃年毫不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我与小娘子几次亲近,出门同行,骑马同坐,便是我的手腕,小娘子都不知道摸了多少次,胸口也不知道靠过多少次。”
“如此亲密关系,若是在京城,我早就是小娘子的枕边人了。”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里竞然还带上了一点委屈,面上的表情甚至都卑微了起来,“可我深知小娘子出身高贵,不敢高攀,小娘子却没有半分要与我疏远的意思,我也着实苦恼。”
“毕竞小娘子于我有恩,一番厚爱更是不敢辜负,我这才大着胆子回应小娘子的喜欢。”
“可没想到,小娘子却要来问我为什么?”“你我二人都已经那般亲近了,小娘子竞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徐肃年大言不惭,一句接着一句说得甚是坦然,“我是个老实人,不曾与其他女郎接触过,也是被逼无奈才选了这样一个办法。”说着,像是怕盛乔不明白似的,徐肃年还特意伸手点了点盛乔的嘴唇。而盛乔早就被他这一连串的话砸懵了,心下乱糟糟的,以至于忘了要躲开。她的两片唇刚被男人毫不留情地啃.咬过,本就足够红润的唇瓣竞带着一些隐隐的肿/胀,原本是没有感觉的,可此时骤然被男人粗粝的指腹划过,又痒又痛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那感觉很奇怪,盛乔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抿住了下唇,她本是想将唇瓣收回去,不料竞阴差阳错地含住了男人贴在她唇珠上的指尖。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
盛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微张着双唇,傻愣愣地不知道要做什么。
徐肃年也是一怔,而后毫不掩饰地笑起来,他的掌心托着少女红润的脸蛋,指腹深入,挑逗般地在她舌尖上轻压了一下。“虽然这法子极端了些,但也很管用是不是?”他虽然收回了手,被盛乔含过的指尖却暖昧地摩挲了两下,“小娘子明白了我的答案,我也明白了小娘子的答案。”他眸色幽深,直白地像是在宣告,“你喜欢我这么对你。”盛乔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么羞耻的事情,长睫一眨,眼看又要落下泪来。这次徐肃年早有准备,但他没用帕子,当真如方才所说的那般,直接倾身吻了上去,双唇轻抿吮去她将落未落的泪珠,轻柔得仿若羽毛飘过。是喜欢吗?
盛乔竟真的思考起来。
可她的脑袋已经转不动了,因为今日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原本的认知,盛乔觉得自己下一瞬就要晕过去了。她该逃跑吗?还是该将他推开?
盛乔不知道。
这时,眼前男人毫不迟疑地将她抱住,拥入怀中,轻飘飘的思绪仿佛一下子有了依托,盛乔晕乎乎地看着他。
徐肃年也知道,对于盛乔来说今天的一切都有些太超过了,说再多的话她也不会记住。
正巧此时济善堂多数人都在求知斋用膳,这时候出去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人,徐肃年看着院外,说:“算了,我先送你回去。”盛乔当真乖乖地跟着他走,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为防遇到旁人,徐肃年特意走的是一条小路,一路回去果然没有别人。将盛乔送回去后,徐肃年心情大好,本想离开济善堂继续处理公事,忽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调转脚步重新回到了院子。不出预料,纪明实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站在石桌前,却没有写字的意思,反而怒气冲冲地盯着徐肃年。
徐肃年只当没看见,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纪明实已经快要气炸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人对阿乔做了那般过分的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却忍不住了,直接冲上去将他拦住,“你站住!”徐肃年顿住脚步,懒散地撩了下眼皮,看着他没说话。他此时的气场和在盛乔面前时完全不同,纪明实看着他,不由得有些发怔,转而又愈发愤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