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巡演(3 / 6)

屋墙上的留言——小苔用蜡笔写的“谢谢你们让我的疤变成翅膀”,此刻正随着桑霁月的舞姿,在她心里振翅欲飞。

深秋的雨夜,戚总在办公室核对“星星计划”第二阶段方案。窗外的霓虹映在玻璃上,与桌上的苔藓灯交叠成梦幻的光网。手机弹出条私信,是个陌生账号发来的照片:十六岁的女孩穿着露肩毛衣,对着镜子比耶,锁骨下方的手术疤上贴着星星贴纸,配文:“看了桑姐姐的巡演,我第一次觉得,我的『苹果缺口』其实很可爱”。

她摸着照片里女孩的伤疤形状,忽然听见办公室门被推开。桑霁月抱着湿透的帆布包冲进来,头发滴着水,怀里还揣着个保温桶:“给你带了福利院张阿姨熬的梨汤,她说治嗓子最好——”话没说完就看见戚总正在看的私信,突然蹲下来把脸埋进对方膝头,声音闷闷的:“程承,你知道吗?刚才在医院,有个奶奶拉着我的手说,她孙子把你的照片贴在床头,说伤疤像你胳膊上的阳光。”

戚总摸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想起苹果屋气窗的裂缝设计——雨水会顺着碎镜流进室内的苔藓池,形成天然的水循环。原来真正的星光从来不是施舍,而是像这样,在彼此的生命里流动、折射、生长。就像此刻桑霁月颈间的银饰蹭着她的旧伤,梨汤的热气熏着泛黄的老照片,所有的疼痛与温暖,都在裂缝里酿成了最甜的光。

凌晨离开办公室时,两人合撑着把破伞。桑霁月忽然指着路灯下的水洼笑:“你看,我们的影子在水里重合,伤疤刚好拼成完整的苹果。”戚总低头望去,只见两道交叠的影子里,她手腕的疤与桑霁月颈间的银饰,在水波荡漾中真的组成了个带缺口的苹果,而缺口处,路灯的光正不断坠落,像老院长当年说的“特别的香气”,正从她们的生命里溢出,漫向更广阔的人间。

雨还在下,却不再寒冷。戚总知道,在某个福利院的苹果屋里,小苔正把新长的苔藓夹进信笺;在《裂缝舞者》的片场,小羽第一次主动要求特写镜头;在千万个有星光的夜晚,无数曾躲在裂缝里的孩子,正慢慢伸出手,接住属于自己的那缕光——而她和桑霁月,会继续做那个举灯的人,直到每个缺口都成为光的通道,直到所有的苹果,都能在彼此的银河里,散发独一无二的甜。

《裂缝舞者》的全球首映礼定在平安夜。戚总站在剧院门口,看着红地毯两侧的苔藓柱在雪光里泛着微光——每根柱子都嵌着孩子们的伤疤拓印,光纤灯沿着疤痕纹路流淌,像给冬夜织了张会呼吸的星光网。桑霁月的银色礼服扫过地面时,裙摆上的碎镜恰好反射出苔藓柱的光影,在她小腿的旧伤处拼出流动的星河。

“戚姐,小羽要来了!”助理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里是福利院的实时画面:小羽穿着簇新的白衬衫,正把自己设计的星光袖扣别在袖口——那是用他烧伤疤的硅胶模型翻制的,镀了层细碎的金箔。镜头扫过苹果屋的留言墙,最新的便签写着:“今天我教同桌认我的疤,她说像银河系落在我胳膊上”。

首映厅的穹顶模拟着巡演时的破碎镜面,灯光暗下时,千万道光束从裂缝状的灯隙漏下,在观众席织成流动的光网。当银幕亮起第一个镜头——桑霁月饰演的舞者在消防通道蜷缩,阳光在她后背的伤疤上织出金线——后排突然传来吸气声,戚总知道,那是某个母亲看见自己孩子的影子投在了银幕上。

播放到高潮片段时,银幕上的舞者撕开遮瑕贴,伤疤在聚光灯下与苔藓投影重合,台下的小苔忽然站起来,指着屏幕喊:“那是戚阿姨照片里的光!”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影厅里回荡,接着响起零星的掌声,像星星在互相碰撞,渐渐汇聚成银河般的声浪。

庆功宴上,桑霁月被围在媒体中间,忽然有位记者问:“听说您坚持不用特效遮盖伤疤,是因为经纪人的童年经历?”她望向角落的戚总,对方正蹲在地上帮阳阳调整轮椅上的苔藓灯,笑着摇头:“不,是因为我们都曾在裂缝里等光,后来发现,最亮的光,从来都来自愿意直面缺口的勇气。”

午夜时分,戚总带着桑霁月溜出宴会厅,踩着积雪往苹果屋赶。铁门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裹着苔藓的清香涌来——值班的张阿姨在桌上留了热可可,旁边放着叠孩子们的信,最上面那封是小羽写的:“电影里的姐姐转身时,我的疤突然不痒了,好像有星星住进去了”。

桑霁月忽然指着墙角的监控屏幕笑出声:白天首映礼的片段正在回放,当小苔喊出那句话时,坐在她旁边的中年男人——戚总认出是某家医美机构的CEO——正偷偷抹眼泪。“他上周联系我们,说要捐出生产线改做儿童疤痕贴,”戚总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合作意向书,“缺口处的香气,终于飘到更远的地方了。”

两人在苔藓地景旁坐下,桑霁月忽然脱下高跟鞋,让脚趾陷进湿润的苔藓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福利院种苔藓吗?你说它们不需要沃土,只要一点光就能活。”她的脚踝贴着戚总手腕的伤疤,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像十二年前的烤红薯,像二十年前老院长的掌心。

戚总摸出随身带着的铁皮盒,里面除了幸运星,还多了小苔送的蝴蝶发卡、阳阳的金粉贴纸、小羽的星光袖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