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玉瑶(5 / 6)

阿萝也不至于在这里多受几年罪!?”

“我?我还想知道究竟是谁杀的他。阿离一片赤诚,我怎么可能希望他死!”老者大概也只有面对自己这“胡搅蛮缠”的外孙时,才会忍不住发火,往日的他,可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情呢。

“不是你又是谁?!”

殿外,老石匠格姆正在雕刻着第四十一根蜡烛台。这个月教廷送来的尸体特别多,指骨储量却不足。他决定用女儿换乳牙时留下的臼齿做烛芯托,反正那丫头在妓院接客后,再也不需要咀嚼硬物了。

“好了,你们安静会吧。”阿萝轻声细语的一句话,终于让两人不再争吵。她无力的叹息声从前不知道在这座圣殿中反复出现了多少次。

一旁的阿柯本准备问些关于父亲的往事,但见场面已经完全变成了吵嘴,只好和小米一起坐在地上画圆圈玩。

“今天,就先不说了,大哥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去讨论过去种种是非对错,除了释放情绪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咱们在场的,都是一家人,重逢就算没有欣喜,也不必恶语相向。”

“还是阿萝懂事,不像这臭小子。”至此,老者也不再说下去,不然可真就没完没了哦,“你带他们回去吧,好好休息几日,剩下的事情,我尽量一个人解决。去吧。”

“走啦。”阿萝轻柔地摸了摸阿德的头,像哄孩子一样。一番安抚下来,可算把这根杵在地板上的柱子哄走了,“你俩,别玩了,跟姐姐回家。快起来。”

这对地主家的傻儿女也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姐姐身后,临走前,二人还不忘给老爷爷鞠躬行了一礼。

拉着三个人,阿萝想想就一阵好笑,瞅了瞅三个人的神情,一个呆若木鸡,一脸严肃却又像在生闷气,一个就知道乐呵痴笑,另一个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天真地陪着傻小子闲聊。自己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拉扯”着这三位活宝。相比知下,店里的弟弟妹妹就比他们三个好带多了咯。

铺着被无数膝盖磨出凹槽的玄武岩条石,两侧沟渠流动着混入香灰的雪水。白昼最后的金币在圣徽上滚动,暮色像融化的青铜灌入圣徽凹槽,将四人影子焊刻在玄武岩路面。阿萝试图抬起左脚,却隐约发现鞋底已经粘连上了凝固的时间。

“二姐,那边冒烟了,是不是失火了?”

阿萝望向西方,远处确实升起阵阵黑烟,但她似乎已经见惯不怪。

“是人为放的火,那一带经常会有很多落叶树枝桔梗等,一般堆积到一定程度便会选择人为烧掉。”

“为什么要自己放火啊?不危险吗?”

“就是因为害怕危险。如果不在可燃物堆积到一定程度之前把它们全烧掉,以后就有可能造成更多的火灾。”

“原来是这样啊。”

三人继续沿着回家的路走去,见阿德依然一句话不说,阿萝虽有担忧,可心里又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二姐,你这把剑好漂亮啊,树爷爷说过,这是他修复的。”

“这个?”说着,阿萝解下剑,顺手就递给了小米,“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护身符,带着她,就没人敢害我性命。”

小米没管这么多,直接把剑拔出剑鞘。通体洁白的长剑,看着很细,也的确很轻,连她这等完全没有运动细胞的人,拿着也觉得十分轻巧,毫不费力。

这时,一旁的阿德终于开口了。

“别觉得这是普通的剑。要知道,卡洛如今最大的宝物——那柄破碎的圣枪,即使当年被分成了几十块碎片,也绝对是圣物。而这柄剑,可是与之齐名的另一件圣物,甚至,还隐隐压过圣枪一头。所以,你说说,这算不算宝物?”

小米就是再听不懂,也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吓得赶忙把她甩给了二姐。阿萝一阵轻笑:“别听大哥的吹捧,虽说是有这个典故,但毕竟只是一把旧剑,握在手里也就是这等轻飘飘的罢了。”

“剑代表权力,刀代表守护,匕首代表净化,枪代表神罚,弓代表清洗,锯刀代表屠戮,戟代表镇守。这是父亲当年和我说过的。所以,我的这把刀是用来保护这柄剑的。”

“有这么多讲究?没听父亲说起过呢。”不仅阿柯,连阿萝也不知道这些说辞。

“大哥,我们或许不用太在意这些,武器还是让之单纯地当成个武器吧。”

“有力量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我当年有如今的本事,就能带你和父亲安然离开。”

说到这,阿萝忍不住一脸黯然:“也许,拥有力量并不能赎罪,而是一种惩罚。走吧,先回家。”

一缕夕阳再次绕过圣堂,照在了兄弟姐妹四人身上,这一家子人,第一次一齐走在了阳光之下。

最近的一段时间,阿萝经常梦见自己成为一名舞女,在春意盎然的原野之中起舞。一袭红色的纱裙,四周一众动物植物如同成精一般,围在身边,死死地盯着自己。血色在裙裾绽放时,总有琴声从地底渗出,而她只能舞到精疲力竭,舞到生命力耗尽,用死亡来祭奠春天,惨红的身躯倒在绿坪之上,阵阵鲜血四散开来,周围的动植物慢慢靠近,围绕着尸体,用沾染鲜血脚印红了大地,玉体横陈,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