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第二天，马特找到陆羽让他去检查准备工作做的如何。

马特走在陆羽前面向他介绍现在的情况。

掀开其中一辆马车，“哦哇。”陆羽夸张地惊叹，“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们这不是破烂，全是艺术品。”

拍了拍畏缩着站起来的男人，陆羽放下乐器不再检查。

最重要的还是护镖的人，马特带陆羽找到他们——一群小年轻和老光棍。

“物资准备好的第二天就出发。”

启程的第一天，一行人像行进的蚂蚁一般排成长队出发了。

“威廉先生，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当初是怎么和艾琳女士相爱的？”

布鲁斯听到这个问题没憋住：“你要怎么回答他，告诉他因为符合你的XP见色起意吗？”

“感觉就像是对方灵魂进入了你的灵魂，她的气息渗进你的皮肤，声音刻进你骨骼。

顿了顿，陆羽反问他道：“你喜欢上了哪个小姑娘？”

“祝你好运。”

启程后的第十天，众人终于摆脱黄沙进入草原。

但移民们不这么想，当天晚上，马特邀请陆羽和他们一起参加篝火晚会。

陆羽闭上眼睛抬头面向星空：“他们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前面有什么在等着。”

意外在庆祝过后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崎岖的地形、隐藏的毒蛇、凶猛的野兽一不留神就会带走一条性命。

但陆羽知道有一种危险比这几种还恐怖百倍，甚至于没人愿意提起它的名字。

“我们几乎没有人会游泳，先生。”

马特摇了摇头。

众人又花费大量时间绕路到河流浅处，即使如此以他们现在的行李过河只会给行李陪葬。

这时候，之前那个音乐家走到陆羽面前低声下气地请求他：

“不，从你们踏上这条路开始，你们就是拓荒者了也只是拓荒者，在到达终点之前都是这样。

减重工程结束后，陆羽第一个骑着露娜带着绳索趟过河流，布鲁斯牵着它的小马紧跟其后。

陆羽将绳索从露娜鞍鞯上解下来一圈时，一声裂帛般的尖叫刺破水声。

“抓紧绳索！别松手！”他的吼声被接二连三的落水声吞没。

马丁猛扑过去，少年右手绷带渗出的脓血在浊流里晕成灰黄——那是三天前莉特用裙裾内衬为他包扎的溃伤。

六辆马车在对岸摇摇欲坠，德国人的啤酒桶正从车尾滑落，他几乎能听见封泥碎裂的轻响。

音乐家的脸浮出水面，十指死死扣住陆羽皮靴：“我的小提琴！刚买的松香还在琴盒里……”

马丁和莉特正在漩涡边缘沉浮，少年左手护着女孩后颈溃烂的伤口，右手拼命去勾漂远的草绳。

“抓紧！”陆羽伸出手拽住马丁手臂时，瞥见少年腕骨上新鲜渗血的牙印——昨夜守夜时，他曾看见莉特溜进马丁帐篷。

直到把最后一具浮尸捞上岸，移民们就在河边埋葬自己的亲人和同伴。

陆羽看着平静的河面，他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一次泅渡怎么能变成这样。

马特从身后走来，支支吾吾的样子让人一眼看出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我们没有食物了。”布鲁斯替他说出了这件事。

“我们把食物都放到一辆车上，但是马车翻在了河中。”

“是的是的，但是厨师要求我们都放在一起防止有人偷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