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屈服和跪下去,但这一次恳求,不是为了自己。
“暗一失职,不堪配位。暗一知罪,求主人责罚。"他咬牙道。暗卫甚至不敢提别人的名字。
安静的空气如万斤高山压在阿七弯折的脊背上。他长得很高大,但这么跪着的时候,看起来又很小。片刻后,侍女再次掀起白帘。一道令牌被扔在了阿七面前。他的心像吞下了一枚铁片。那是他们接取任务的令牌,阿七真的害怕上面会写上柳鹿的名字。
阿七伸出手,将它翻过来。
一一是“刑“字。
太好了。
“一,你的暗符呢?”
在受刑之前,负责给他行刑的人搜身时奇怪道。阿七面无表情,过了须臾,抬起眼皮望着那人,无声地催促。行刑者自然以为阿七有别的密藏之处,悻悻退后一步,不再多问。阿七却很好地掩盖着心底的骇浪。
暗符…是他们的身份证明,也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道措施。里面藏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他一直放在心口一一怎么会不见?
能近身的人也只有.……
阿七眼前浮现出一张略带病容的、洒在阳光下的笑脸。鞭子破空声响起。
阿七吃痛却一声不吭,他回想起和元鹿相处的种种细节。她什么时候摸过他的身体……
明日便是凭暗符领解药的日子。
元鹿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吐槽过:有暗卫的地方就会有那种需要定期服解药的毒药吗?这简直和娃娃脸配虎牙一样老套!“主人说,明日你便不用来戒堂了。"行刑者略带怜悯地说。这意味着阿七这个月将生生捱过毒发。看来主人是真的生气了。谁都知道那毒药发作起来无异于肠穿肚烂,发作一次还会减寿十年。阿七不点头也不摇头,对这样残酷的消息毫无反应。在昏暗的、腐臭血腥的地牢中,他被绑在刑架上,像一个真正的扎成的没有知觉的偶人。好像从来没有在那个洒落阳光的豆腐坊后院,被当成“人”一般对待过。元鹿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阿七。她送走热情的熟客后,趴在柜台上拨算盘,怎么拨都拨不明白,当会计真让人崩溃。干脆甩手,把算盘当乐器玩,这样心态就好多了。元鹿玩了几下,忽然若有所感,抬头朝柜台外的街角望去。那里正站着一个黑森森、冷冰冰的影子一一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呃啊,好像被流浪犬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