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暗卫(三)(8k)(3 / 5)

。”他的声音很清晰,音量不高不低。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跪下!“元鹿却大声道,变得有攻击性起来。

呵呵真有意思,小小npc有趣有趣……竞敢拒绝玩家去死吧。西内。

元鹿看他就像看死人。

檀彻定定看着她。

“怎么,中书令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便可以藐视皇权?不仅擅闯内宫,还以下犯上,一点礼数都没有了?”

元鹿看明白了檀彻的拒绝,立刻翻脸不认人,颠倒黑白,用皇帝架子压他。虽然她目前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天子,虽然她基本靠他扶持才登上了皇位。但天子就是天子。她说的也没错。

他不跪,于礼不合。

良久,檀彻跪在元鹿榻下。元鹿瑞了他肩膀一脚。“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当夜中书令匆匆出了宫门,并未像宫女想的那样真的留宿。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抬袖掩面,说话也有些含糊。

这位有“江州檀郎"之称的青年华服美仪,身上环佩容嗅皆备,看似依旧整齐,细看却不知为何有些细微的褶皱痕迹。这些名贵的面料总是很软又很金贵。在他通身萦绕着的馥郁金香中,掺杂着淡淡的帝王寝宫的燃香气。檀彻回到了自己府邸。

天还未亮,露浓星稀。他于高床软枕中躺下后,却没有丝毫睡意。檀彻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元鹿时的事情。

那时他并不知道她是瑞王,只以为是个来杨琰门下随意挂名混日子的世家子。那年冬天确实很冷,檀彻在路上被人掷石子摔了跤,走路有些不便。那些世家子之中不乏这样的人,在优越中享受着低位者的衬托,又觉得低位者的存在玷污了自己的眼。

檀彻出身檀氏末宗,破落之户家徒四壁,若非邻居好心接济,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就活不下去了。幸而他还有一个檀氏的族姓,幸而他也还算有几分运道。

因孝被举荐到江州后,檀彻拜入杨琰这位大儒门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得杨琰青眼,令她再举荐自己到建康。

在这一路上的其余事情,都可算作落身的雪尘,化冻的路泥。檀彻本以为元鹿也是那样的人。

但那天她踹了他一脚,说了些奇怪的话,却又给他送来了一张厚实的毛氅。檀彻攥着毛氅,抬眼向侍从走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一只不大不小的、没有族纹的马车。

马车和手上的毛氅一样,不过分奢华也绝不低廉,平平中成,看不出来路。檀彻望了许久,马车停在那里都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马车主人无意表露身份的时候,帘子忽然动了,元鹿把帘子严实地停留在下巴边缘,探出一张年少苍白的、笑嘻嘻的脸。

“再见啦。"她的口型如此道。

而后马车开走了。

元鹿送了大氅,却从来没有见檀彻穿过。她有点奇怪,心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送的东西不够名贵,够不到他攀高枝的标准吧?拜金小白花啊。却不知檀彻将那毛氅好好地收了起来。他知道遭遇落魄惯了的人蓦然有了好转,只会招致更大的恶意。

但那毛氅确实很暖和。足以让檀彻在冬日的家中能不发抖地写下一整张字。他开始注意杨琰上课时的人数。元鹿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她们管她叫杨鹿,似乎是杨家的小侄女。

檀彻以为这是什么新的游戏,可是元鹿对他的兴致和对上课的兴致一样惫懒。

有时心血来潮会给他送一些零碎的东西,也全看她心情,大多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偶尔有一两样她自己做的,却看不出花了多少功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用忌。

有时碰见了他,会追问他的腿好了没有,走两步给她看看。或者一些不着边际的奇怪问题。比方说“时间是否有长短宇宙是否有尽头”地是圆的还是方的”“豆浆应是咸的还是甜的“你昨天想我了吗?”时有长短,就像人的见识也有长短。宇宙有尽头,但有些人的问题没有。圆的方的都行,天地生长的时候未征求过我的意见,故我不知。豆浆是什么,没喝过。

唯有最后一个问题,檀彻会闭口不言。生生压下了许多诧异和荒谬,心想她这么小的年纪,对不切实际的事情有幻想也正常。下次见面她带了豆浆。元鹿一身浅黄色间裙,偏偏间的是绛紫色。檀彻忍了一下,没忍住,说这裙子下次还是别穿了。元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隔了几日给他送来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

难道她以为他这么说是自己想要??

有时,元鹿却能很久消失,她就算不来,檀彻也听不到旁人议论她。自由、散漫、好奇、天真,满不在乎。

又很神秘。

檀彻花时间确认了她并无恶意,是个真正的良善之人,和檀彻完全不同的人。

他的生活不需要这样的人。

檀彻准备了许久,用抄的书换好了银子,找了一日她来学院的时日。刚走到门口,檀彻便听见了里面的人在议论他。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些话。檀彻已经听惯了甚至都会背熟的。要他去模仿那些人,檀彻保管比里头的人还要惟妙惟肖。他留神仔细地听着,却从头至尾都没听到元鹿的声音。

檀彻知道她就在里头,但她对别人议论他不发表任何看法。不附和也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