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钻进去躺平同时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不动了。
这套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属实给晏绥看愣了,见她一动不动直挺挺在被子下面躺尸,一副掩耳盗铃装死的模样,他不禁气极反笑。门外的人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再次迟疑开口:“郡主又做噩梦了?奴婢去炖碗安神汤吧?”
裴旖睁开眼,心脏在黑暗中怦怦狂跳。也不知外面的人是怎么应对的,少顷后,她听见婢女道:“那奴婢先退下了,郡主有吩咐再叫奴婢。”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裴旖悄悄松一口气,但最大的危机依旧没有解除。她侧耳细听着房内的动静,没有脚步声,更没有她期盼的开窗声。很快她就被憋得又热又闷,想探出头来换气又害怕被他抓到,她心里叫苦不迭,不住祈祷他赶紧酒醒离开这里,下一瞬,床尾突然毫无预兆一陷,他竞走过来坐到了她的脚边。
裴旖身体蓦然更僵了几分,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坐定后,幽幽开口:“孤今日前来,是因为新得了一幅字,想与郡主一同赏鉴。”
裴旖"….?”
她匪夷所思皱起了脸,大半夜的他发什么疯啊?这是喝了多少啊?漆黑中响起纸张展开的声音,他慢条斯理道:“既然郡主不想出来看,孤给郡主念也是一样的。”
裴旖咬了咬唇,狠狠闭上眼,发誓要抵挡住他的蛊惑,不论他拿什么诱惑她今夜都绝不离开这条被子,直到他自觉没趣自行离开。但下一刻,他真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淡声念了起来:“晏绥,晏绥,晏绥……裴旖睁大了眼,无声震惊张了张嘴,脏话飙到了唇边,心里暗骂这人不会真疯了吧?正常人干得出来大半夜坐别人床上念叨自己名字的事??他这不是吨多了而是中邪了吧???
床尾的人听不见她的腹诽,淡定自顾自念着:“晏绥,晏……裴旖听言先是一愣,而后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紧。对方不疾不徐继续道:“晏狗,晏鼠,晏一一”裴旖再也忍不住了,腾一声掀开被子坐起来朝着脚边的身影扑了过去,猛地抢过来对方手里的手稿。
她这一下扑得用力太过,险些摔在他身上,被他暗暗扶了一把,但她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她脸颊窘得滚烫,呼吸也紧张屏了起来,对着月光匆匆看清楚纸上的字,而后羞恼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手里的纸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他存心捉弄她引她自己掀开被子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