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让皇后当着众人面问间.……怎么办,怎么办,苏幼仪直攥得手心出汗,手抖到有些拿不起筷子,她干脆放下玉筷,把手放在桌下紧紧攥在一起。。皇后娘娘了然,也不拖泥带水,看向江迟序道:“往年姑母不曾催促过你,但是今日趁着生辰却想一探虚实。迟序啊,究竞什么时候成婚呢?”江迟序面色如常,站起身垂首规矩作答,“劳娘娘费心,迟序已有心仪之人,只是还不知她心意,便不敢随意宣扬。”此话一出,郡王妃脸色变了变,什么时候的事?究竟是谁?她怎么不知道?老夫人皱了皱眉,江家嫡子娶妻,难道不是随便挑?迟安已经定了个门户低的,迟序必须得找一个门第好配得上的。只是迟序此人太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知他说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宁和郡主闻言自是喜笑颜开,上次春宴她自觉是自己口无遮拦,下了郡王府的面子,这才被江迟序冷言相待。
想想往日自己与他的关系,她仍有信心觉得自己绝对是最特别的。她几乎要跳出来说:“我愿意。”
但是长公主看着皇后了然一笑的表情,却察觉出一点端倪:若是江迟序喜欢的是宁和郡主,皇后不会是这副表情。
她看了一眼还在那高兴的女儿,冷了眉目。自己女儿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手的,人也是,若是江迟序喜欢别人,那就让这人消失。
众人心思各异,皇后娘娘笑着点头,柔婉的眉目如灯下慈母。苏幼仪几乎要把手指掐出血,她扫过无数贵女的脸,只见宁和郡主胸有成竹巧笑倩兮。
心中像扎进了一块鱼刺,每次跳动都能感受到那股拔不掉磨不平的刺痛。会是郡主吗?
想到今夜计划,她暗道罪过罪过。
苏幼仪祈祷宁和郡主原谅自己,她借用完定会完整归还,从此躲到姑苏再也不露痕迹。
乐舞再次欢畅,洋溢着欢声笑语的氛围把苏幼仪激得更加紧张。时机差不多了,她几乎抖着手拍了拍陶知春。陶知春握住她的手,小声说:“放心。”
苏幼仪喝了一大杯酒壮胆,悄然离席。
陶知春估摸着时辰,派自己的贴身丫鬟灵水去了。只见灵水刚走到江迟序身后,还没走近,江迟序的目光就冷冷扫向这边,紧接着,灵水走近了,低低说了句话。
然后,陶知春看到江迟序离席而去,脚步有些急。灵水跑了回来,陶知春赶紧问:“都说了吗?”灵水答:“说了。只是.…”
“什么?”
“只是,怎么感觉世子本来就要出去找苏姑娘?”大
苏幼仪站在一棵初放的桃树下,由于太紧张,原本浅淡的花香此刻闻起来十分馥郁。
她的想法十分简单,当然,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复杂的手段了。再过一刻钟,皇后娘娘便会来到这边看火树银花表演,她先在这里等候,然后让知春派人把江迟序骗出来找她,她再算好时间,借机……“幼仪。"微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苏幼仪听到声音的瞬间仿佛有一滴冰水从她脖颈流到后腰,战栗,兴奋,退缩,无数种情绪交杂。
她不敢回头,指甲深深嵌在掌心里,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退堂鼓迅速打起,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但是,理智终于战胜这一切,她心中默念着嫁妆和姑苏。“幼仪?”
苏幼仪能听出来声音更近了,几乎走到她身后,又衣料轻轻擦过桃树枝的声音。
没有再犹豫,苏幼仪扶额往后退了几步,仿佛不胜酒力。一切都那么恰好。
恰好江迟序伸手接住了她。
她扑在江迟序的怀里却不放松身体,像一只本能抗拒亲密接触的小猫,绷直着,警惕着,但是又像一只被霜雪打过的雏燕翻越千山万水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乞求着这个怀抱继续。
温暖柔软的衣料蹭着她的脸颊,似乎听见怦怦心跳声,她确实有些醉意,刚才那一杯酒的劲道窜了上来。
迷离双眼微微睁开,她看见江迟序紧绷的下颌,他正垂眼看自己,她不敢仔细看那双眼睛,只好再度闭上眼。
为了演的更逼真,她喃喃默念:"迟……
她唤了江迟安的名字。
还得拖住一段时间才行,苏幼仪悄悄抓住江迟序的衣袖,生怕人跑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劲劲拽着的缘故,她感觉江迟序的手臂抱着她收得更紧了,她有些喘不过气。
江迟序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他本想派人把苏幼仪骗出去,但是抬眼一看人已经离席。
他本想哄骗她与自己纠缠,他甚至准备好了一样东西,但是他刚来,就被醉酒的苏幼仪扑了个满怀。
虽说桃花初放,花香四溢,但是他此刻鼻尖只闻得到怀里的杏花香气。他感觉得到苏幼仪醉着酒却十分警惕,她的身体紧绷,仿佛时刻都能清醒过来跳出他的怀抱。
这可不行,但是看着她面色酡红,美目迷离的模样,应该会一直醉到一刻钟后吧.…….e
正犹豫,他听见她叫他迟安,他忽然清醒。这件事,必须万无一失。
苏幼仪久久没听到江迟序说话,她心心里忐忑,心中已经预想到被江迟序推开,然后今后被唾骂的模样。
然而,正胡思乱想间,她的唇被一根手指轻轻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