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刹那睁开眼睛,只见江迟序紧紧盯着自己,那根修长的手指已经越过她微阖的牙齿,探入口中,触碰到柔软的舌,她几乎能舔舐出他指尖细微的纹路。紧接着,是酸甜味道在舌尖绽开。失去知觉前,她听见江迟序说:“你醉了。“声音温柔轻声哄道,“这是醒酒药。”她身上的力气终于卸掉,柔顺得像绸缎一般缠绕怀中。江迟序把手指收回时还被她的牙齿轻轻啃咬了一下。
他笑了笑,她确实骨子里倔,就算是晕过去,依旧不忘本能地惩罚一下他这个始作俑者。
江迟序把苏幼仪横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过食指的指腹,这是她刚才轻轻咬过的地方,他反复流连回味。人声渐渐响起,他听见圣上也来了,爽朗的笑声慢慢走近。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随着帝后往这边走动。“今年是个暖春,宫里的花开得极好,地上花海,天上金花灿烂,人间盛景。"皇后娘娘盈满笑意的声音响起。
“若是你喜欢,等今年中中秋宴再安排一次!”“迟序?"皇后娘娘第一个发现了他。
江迟序抱着苏幼仪大步从桃树下走来,渐次亮起的宫灯把两人照亮。他来到帝后面前要行礼却被皇帝制止,“免了,你怀里这是……”江迟安本还陪着老夫人说说笑笑,听见皇后娘娘叫自家兄长,他便抬起头极目看去,只见昏暗灯火下,兄长怀里竞然抱着一个人!看那身形,还是个体型娇小的女子!
接连震惊,江迟安起了凑热闹的心思,他抛开老夫人,往前走了走,来到郡王妃身边,“母亲,大哥怀里抱着哪家姑娘?真是新奇。”郡王妃也看不清究竟是谁,她摇了摇头心里焦急,迟序这孩子总是有自己的主意,那姑娘究竞是谁?可别找了他看不上的门第才好。老夫人也走了到前面,江迟安扶着她笑道:“大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看来不出几个月,我就要有嫂嫂了。”老夫人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不伦不类。
那边江迟序越走越近,宫灯越来越亮,终于他站定在帝后面前。江迟安眉头微微皱起,近看这身形还有这身衣服.…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渐上心头,紧接着,他又看到那把头埋在自家兄长怀里的女子耳垂坠着一串白玉珠子,在宫灯的照耀下泛着金光。这是.…
“幼仪?!"他几乎叫喊出声,郡王妃先是震惊看过来反应片刻,然后抓江迟安的胳膊,低声呵斥,“胡说!”
江迟安一个箭步要往那边冲过去,却被老夫人和郡王妃拽住,他慌乱无比,脸色苍白念叨着:“幼仪,那是幼仪,那是幼仪啊!娘!”郡王妃死死拽着他,低声斥道,“圣上面前!不要失态!!”不止是江迟安,另外一边郡主也被长公主死死扯住衣袖,她哭着要冲上去,却没力气,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长公主眼神冷厉,坠着嘴角道:“宁和,若是敢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她没说完,但是威胁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宁和郡主抹着眼泪死死盯着江迟序怀里的人不再往前走。
那边圣上刚问完,皇后娘娘掩着嘴笑道:“莫非.…是你那位心仪的女子?然后,在无数个时不时探出头来凑热闹的晃动人头面前,江迟序坦然道:“回圣上,正是臣心仪的女子,臣与她已经互通心意。”圣上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啊,迟序,你是铁树开花了,哈哈哈,说说,是谁家女子?″
就在这时,皇后忽然开口,“臣妾瞧着,这是苏家姑娘,当年冒着连坐风险,在乱军中救了臣妾兄长与嫂嫂的苏家。”“哦?苏家是忠义之士,苏家姑娘也定是不差。“圣上点了点头。江迟序道:“正是苏家姑娘,苏幼仪。父亲母亲已经为我们二人定下婚约。只是……她不胜酒力,醉倒了,恐怕难醒过来拜见圣上与皇后娘娘。”江迟序官至中丞,郡王嫡子,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京都后辈中的佼佼者,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人质疑。
江迟安听了这一番话如五雷轰顶,什么婚约?父亲母亲定下的难道不是他与苏幼仪的婚约?怎么跑到了江迟序的头上!他的胳膊被郡王妃掐的生疼,却像麻木了一般,他红着眼质问郡王妃:“母亲,究竞怎么回事!”
郡王妃更是满头雾水,她摇头,眼中尽是恳求,她不希望江迟安为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冲撞了圣驾。
“还能是怎么回事!我早就说过苏幼仪不是什么好人!"老夫人冷眼看着帝后面前的二人。
这边的低声爆发并没有影响那边的兴致。
皇后娘娘听见江迟序这么说,她道:“难得你会疼人!陛下,我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倒是有几分你我二人当年的感觉。”圣上揽过皇后的肩,似乎也想到了从前,他温声对江迟序道:“既然醉了,就别在这里吹冷风了。迟序,还不带苏姑娘下去休息。”江迟序谢过,紧接着又听见圣上道:“江南苏家,当年勇敢忠义,庇护江氏一脉,该封赏。“说着,他看向皇后,继续道:“只可惜英年早逝,只好追封忠勇候,苏幼仪封为三品淑人。”
江迟序自是替苏幼仪谢恩。
其实苏家的侯爵都是虚的,毕竞苏家无后,这个爵位没人传承,只是表示嘉赏的虚名。
但就算是虚名,也足够在场所有人羡慕得红了眼,苏家本是商贾,就因为庇护过皇后亲兄,就能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