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沉眉,默不作声。
秦淮南说得对,他确实应该再坚持一段时间。
最少要等到天下局势稳定。
时间荏苒,三年已过。
草原部落领主统一,三国签订百年协议。
楚国皇室凋零,楚弋无意登基,一直在宗室里寻找能担当大任的孩子,始终一无所获。
安国皇帝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是当年小太子在外伤了身体,柔弱之躯始终是夜秋桓心中一抹伤心事。
南召皇族,三年夺嫡纷争中,所有子嗣死伤不剩,唯有老皇帝孤家寡人,连宗室子都找不到一个。
命秦淮安为摄政王,先行监管朝堂职责,来日则明君禅让。
圣旨已下,众说纷纭,摄政王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见风使舵的大臣们都等着他登基为王。
福安酒楼以势不可当的趋势开遍了三国。
秦大娘子数钱数到手软,整日里抱着她的金算盘不放手。
唯独今日,她是满面春风打扮的气度非凡。
“瞧你,又不是第一次开业了,怎么这么高兴啊!”
秦母这几年养得越发的好了,眉眼柔和,红光满面。
手上还牵着一个两岁的奶娃娃,秦父小心翼翼地护着。
女娃娃钟灵毓秀,眉眼间与秦阮有三分相似。
这女娃娃身上挂着一块三色福禄寿玉佩,乃是世间独一无二之物。
由三国最有权势之人共同找了最厉害的工匠,用成色,水头都最好,最适合小女孩的颜色,雕刻而成。
见玉佩,如见他们本人。
秦阮离开一年多,奶娃娃出生,让这些大人物不远万里来瞧,三人同时脱口而出,“若是她在,定然会很喜欢这个妹妹!”
秦家商贾之家,乃三国皇商,已经很是扎眼,如今又出现了一个三国小郡主,天下哗然。
纷纷猜测,这个小姑娘家里的人到底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能生出这么个金疙瘩。
无数人恨不得现在立马投胎去他们家。
秦大娘子一把抱起他们的小公主,“诶呦,我的安安啊,真是越来越水灵了!”
“娘...娘....”软萌幼稚的小童,嘴里包着一汪口水,一张口,就流了一脸。
秦母赶紧拿着帕子去擦。
没办法,孩子长得太可爱了,口水兜兜被亲漏了。
秦大伯娘眼睛忽然一红,“阮阮小时候也是这样,三岁了,还总是流口水,偏偏她又爱生气,模样可爱得紧。”
秦安安歪头,“姐姐!”
口齿清晰,是她唯一说得最清楚的两个字。
两个妇人听了这句话,差点破功,抱头痛哭。
三年了,秦阮成了他们心中不可磨灭的痛苦。
秦母心中虽然知道秦阮是自己离开的,可是三年了,她连一封信都没有传过来。
有的时候,她都在想,她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死在了那场海难中。
但是同时又告诫自己,“不会的,阮阮一定会回来的。”
“好了,今日西边来的大老板就要露面了,我们这么多年,顺风顺水,都亏了他在钱财上的支持!”
整个酒楼的异域风情,装潢打点,工匠舞姬,都是那个大老板派人送来的。
若是没有这些帮扶,她也没有办法将福安酒楼开遍三国,走到如今的模样。
这处酒楼,建立在三国交界的戈壁滩上,耗费极大,如今来往三国的行商都走这条戈壁滩上的路。
就是他们曾经走过的这一条,最近,也最安全。
因为福安酒楼的存在,没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敢在此地闹事。
鞭炮奏响,人声鼎沸。
秦钰一身金甲进入,“娘,我回来了!”
他此时已经是将军,是安国最厉害的将军。
在抗击草原部落中,斩杀了十二位草原部落首领的大功臣,就算是楚弋见了他,都要称呼一声小秦将军。
秦钰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秦家没有一个无用之人。
这些年秦家兄弟二人的私塾也开遍了三国,只要有福安酒楼的地方,就有他们的私塾。
从前只收上不起学的小儿,如今只要是想要念书,不拘男女老少,都可进入。
说一句,门生遍布天下也不为过,
去年恢复科考,三国榜上前十,最少有三名都是出于福安书塾。
夜秋桓跟在后面走进来,打趣道,“秦钰,秦大伯娘若是瞧见你放在外面的兵马,你猜她会不会敲断你的腿!”
“耀武扬威到自家门口来,你呀你....”
秦钰在娘亲黑脸之前,麻溜地滚过去,“这不是西域那位要来吗,我给你张张脸面,不要让他以为,与我们合作,就可以为所欲为,压我们一头了。”
这些年,秦大娘子与西域商人做买卖,他们是知道的。
隔着广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