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1 / 1)

阿林嫂有意给白喜玫一个教训,听了黄姐的话,假惺惺地说了句“我没看到”,便上桌吃饭。黄姐咒骂她一句,无可奈何地蹲下身子把白喜玫扶起来,有拍了拍她身上的泥。

大家忙着吃饭干活,故而没有多少人主意这一个小小的角落。阿林嫂取出自家腌制的咸菜,客气地请桌上的每个人都尝尝,当轮到白喜玫的时候,似乎没看见一般略过去。感觉再一般的人也觉察此时情况不对,故而好奇地瞪大两眼看着白喜玫作何反应?

谁知人家全然不在意,淡定自若地吃着碗里的饭,一点也不把这点事看在眼里。有曾经认识原主的人,瞪大双眼来回地细细打量,看了好几遍,嘴里念叨着“难怪难怪。”原主养的糙,白喜玫过来后,日日白米饭浇灌,原先粗黄黯淡的脸也变得白皙起来,脸也胖了,这么看着就和原先不太一样。

一桌的人眼见八卦在耳,没法就着下饭多吃几碗,心里急的直挠痒痒,当下就发问,“姥姥您行行好,快和我们说说。”

知道详情的妇人见她们彼此距离远,便挤一下眼睛,爽快的解释,“她们啊,原来是婆媳来着。”

“原来?怎么现在不是了吗?”

“这个自然,你们还记不记得阿林嫂原来发财的缘故?”

“哦!”这么一听说,大家就明白原委,彼此用“眼睛”开始交谈,此时无声胜有声。

和阿林嫂一桌的人不知道这个,面面相觑,只是低头吃着饭。吃完饭没多久,这个传闻便愈演愈烈,这也是阿林嫂要达到的目的。一个女人连续两任都死了丈夫,这是多么大的原罪?她生气白喜玫这样地对待她,以前自己一句话,她不得屁颠屁颠地去办?踩在脚下的人骤然翻身,自己当然要再踩一脚,恨不得把她踩进泥里,永远不得翻身才好,不然怎么对的起她死去的儿子?

茶庄里看热闹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黄姐安慰她,“只做看不见就是了,你做你的,她做她的。”

白喜玫勉强笑笑,接过黄姐的好意。大家避她如瘟神,有好事的人还在她走过的地方泼水寓意去污秽。就连鲁妈也来这里问她,若不是为了一个月几十个铜元的甜买卖,她可不把这个房子租给她住。

终于,在一次讨论大会上,有尖酸刻薄的好事人见白喜玫从她们跟头走过,便大声嚷道,“呦?这不是咱们阿林嫂的前儿媳吗?怎么才过去嫁人没多久,又回来了?”

没想到白喜玫停下脚步,认真地纠正,“这位婶子,你这话可说错了。我同阿林嫂可没什么关系,哪有卖了人的人家又跑出来牵三扯四?我的婆婆公公都在黄土里待着呢?从哪里又跑出来一个阿林嫂?”

里头有人声音很大的接着说,“唉哟,了不得。才走就不认穷亲戚拉……”

白喜玫便指了指她身边的一个小孩,“要是刘大嫂知道婶子的话,她一定很高兴,我这就去同她说,她卖给婶子的孩子还愿意认她做妈。”

这话一语双关,带一点揶揄的意味玩笑话。多嘴的人当下闭上嘴,紧紧抱着孩子,怒目而视。开玩笑,这可是她花了好几角买回来的男孩,若是真同白喜玫说的,自己岂不是在帮别人打白工?

里头议论纷纷的人也闭上嘴,等白喜玫过去后又重新热闹起来。

“要我说啊,别人家的闲话是好看,砸在自己身上才觉得痛哩!”有看不下去的人开口帮白喜玫说话,“要我说啊,咱们多看热闹少说话,这里的寡妇还少么?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再说人家也不是自愿过去的。”

“我听说,当初阿林嫂收的高价,也是因为那个男人患了痨病哩!”这话轰的一声响起,炸起所有人的热情。

大家纷纷催促再三,“快讲讲!”

“你们都不知道,我和她们一个村的。大小事估摸着我们都知道,我们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她出嫁那天,是被绑上花轿的。阿林嫂的儿子别看个头不高,力气可不小,按着她前嫂子的头上去,一路跟到那死鬼家里,还讨了一个红包哩。”知情的人挺了挺胸脯,绕有兴趣地把它拿出来当谈话的资本。

“呸!”看不过眼的人对地啐一口,“什么东西?”

“两人前头形同陌路的,怎么好端端地又升起事来?真是奇怪!”

“害!这个你们也不知道?”早有聪慧的人看出,只是前头不好说出口,见大家兴致盎然,这才发话,“别的不看,你们只看那黄大妞手里何时摸过钱?她只怕还想再吃别人的一份钱哩。平时看钱看的跟乌鸡眼一样,借她几毛钱买线比同阎王身上拔毛还难!”

蹲在巷子口的白喜玫听着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