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轻视的表情。太祝奚仲却如入定的老僧,稳坐王后下首,一言不发。姑莱王后扭头对奚仲道:“太祝,你真的愿意做这个摄政王吗?”
奚仲这才起身行礼道:“当此危难之际,能为东夷效命,奚仲在所不
封弟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见众人都拿眼瞅他,赶紧又正襟危坐。王后好像没听见一样,又问了一遍:“奚仲,你真的想做这个摄政王吗?”奚仲挺了挺腰杆,抬头看着王后,道:“为东夷效命,奚仲在所不
“罢了,”姑莱王后叹了口气,“既然大家都推举太祝大人,那么……”说到这里,王后突然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那些逼官者的眼睛都亮了,等着她宣布奚仲为摄政王,不料她话音一转:“不过,如此大事,我想还得听听一个人的意见。”说罢,她扭头对一旁的老乌山道:“有请大王!”
时光似乎回到了三个月前,老乌山突然扯开嗓门大叫:“大王驾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皋陶王从侧门缓步走进了议政堂,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少年,正是公子伯益。大堂中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时伏豹率先俯身跪倒高呼:“参见大王!”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俯身跪倒,齐声高呼:“参见大王!”
皋陶王似乎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声音却很有底气,道:“都起来吧。”
皋陶王话音刚落,门外突然涌入一大队金甲武士,将众人围了个严严实实。那些参与逼宫的人都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但太祝奚仲却坦然归座,毫无惧色。
皋陶王突然高声道:“你们都起来!”
逼宫之人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再坐。皋陶王的脸原本看向别处,这时却突然转身指着太祝奚仲道:“你们要推举这个人当东夷的摄政王吗?”
奚仲似乎早有准备,突然跪倒在地,道:“启禀大王,奚仲本不敢僭越,但受众首领抬爱,勉为其难,今见大王康复,自无摄政王之议,我推举公子伯益为储君。”
皋陶王却不理他,仍间那些逼官之人:“如果这个人勾结外邦,杀害公子费,毒害本王,你们还要推举他做摄政王吗?”
皋陶王话音刚落,堂内又是一阵骚动,人们看看大王,又看看太祝,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奚仲仍在强自镇定,但他的身子却不自主地颤抖着,伏在地上道:“大王所言,奚仲不敢承当。
伯益看着这个自己曾经颇为崇敬的男人,感到无比愤怒,厉声道:“奚仲,你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勾结三苗的夏后鲧,借助饕餮、穷奇等上古凶兽之力,半路截杀使团,砍下公子费及太傅管革的头挂于城门之上,借以谋害我父王。这还不够,你还安插奸细,通报夏后鲧,又在女娲神庙劫杀于我。难道这些你都要否认吗?”
奚仲站起身来,昂首道:“公子所言,奚仲句句不敢当。你空口白话,可有何证据?”
“证据在此!”奚仲话音刚落,使见飞羽押着赢师走了进来。赢师一见皋陶王,立即俯身跪倒,哀哭道:“大王,饶命啊,大王。”
飞羽将他直直地拎了起来,咬牙道:“老实交代!”
赢师显然刚受过重刑,身上到处都是伤,眼睛都哭肿了,他被飞羽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四下打量了众人一番,然后突然指着奚仲道:“是他,是太祝大人亲手将公子费和太傅的头交给我的,让我挂在城楼上。我有把柄在他手上,不敢不从啊,大王,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伯益眼睛直盯着奚仲,说道:“你自知飞羽将军乃神箭手,担心他与使团间行夏后鲧他们不易对付,于是便故意告诉公子费,尸胡山上有视肉,能补我先天不足之症。尸胡山原非回偃城必经之路,这样便可调虎离山,分而击之。果然,公子费中计,带着飞羽等人脱离使团。”
奚仲脸色变得煞白,一双眼睛看向别处,道:“想大王当日中蛊毒,不是我让风大师救了大王一命吗,如果我想要谋害大王,又何必施救呢?”睾陶王冷冷地看着奚仲,道:“因为你恨我,你不想让我痛快地去死,一定要我受尽非人折磨后再死。”
伯益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又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我再给你一个证据。来人,带毕囚!”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金甲武士押着手足被石锁锁住的毕囚走上堂来。毕囚一见伯益,大喊冤枉:“公子,我一路护送你到青丘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如此对我?”
伯益冷笑道:“我原来也以为你是好人,可谁让你自己去做奸细!还记得女娲神庙失散后,我们在巫山重逢吗?你一剑刺死了青城,却骂他是叛徒。后来我才想明白,青城和你都是奚仲派来的奸细,但青城临阵脱逃了,你怕他回东夷将实情泄露,所以一路追杀他。你骂他叛徒一点也没错,只不过他是奚仲的叛徒,而不是东夷的叛徒。当时,你大概很想一剑杀了我,却发现吉光也在,便以为太祝派吉光来可能另有安排,所以没有立即动手。而等你发现吉光并不是奚仲的人想要动手时,飞羽却出现了,于是你便极难动手了。实不相瞒,自从我知道奚仲就是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