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舒不看任何人只是盯着地上任着泪珠一颗颗落下,迟弦笙拖着虚弱的身体想要拥抱她,她赌气的推开他。
“你们都说我与殿下如何,就算我与他如何,我也是配得起,我们一起蹲大牢,一起出生入死,我们互相为彼此挡剑挡刀。烧粮草那回我被砍了多少刀,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这些情谊没有哪一样比你所谓的深情浅薄。即使如此,我仍应允嫁给你,我仍是真心待你,可你是如何,你只有怀疑和猜忌,时至今日,你们仍是在怀疑猜测。”
这些话说得迟弦笙心中一阵阵酸楚难过,他想靠近余望舒,余望舒一次次把他推开,他瘫坐在地苍白无力的说着:“那日殿下找我,让我退出,他高官利诱、恐吓威逼,我嘴上说着无畏,可心里害怕。第一次那样不自信,听着你与他之间的事,我终是狭隘了,整日患得患失,不知所云。他故意挑衅我,故意刺激我,我都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太害怕失去你。可我拿什么跟他斗,我只想紧紧抓着你不放,我以为只要我不放手,只要把你拴在我身边,我便赢了。最后,我却说了最伤人的话,干了最愚蠢的事,伤害了我最爱的人。”
迟弦笙一脸茫然盯着地板说着心中所想,迟夫人缓缓走到余望舒身边,她蹲下身子把她揽入怀中,希望抚慰她一些,余望舒没有抵触只是任着泪水滑落眼中没了光芒。
“那些日子,你只是一味跟我吵,我说过我爱的人是你,心中只有你。可你为何不听,你非得我剖了这颗心摆在你面前,你才肯罢休吗?他人挑拨几句,你便如此,你只知他人怎样,可与你过日子的人是我,我没变心,他人如何喜欢,如何破坏又有何用,你为何不明白?”
迟弦笙模糊着双眼望着这个爱护多年的女子,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他们战胜了一切,却战胜不了心魔。
“终究还是明白得太晚,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怀疑了不该怀疑的人,终是自己错得离谱,伤害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望舒,今生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便好。”
余望舒苍白的苦笑:“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难道你都没怀疑这是一个局吗?苏荷说她是故意的,她说她喜欢你多年,若她想得你垂怜何苦做得这么决绝。她知晓我的秉性吗,就如此认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我接纳她。你们相识多年,她自是知晓你的性情,此事你二人知晓便好,以你的性子你断不会不管她。那天早上却是有人故意送来纸条,让我到画春堂,让我见着那么不堪的一幕。你活在自以为是的想法里,根本不明白了解我,你知道吗,有一个人了解我,他知道我的心性,我的底线原则,那就是北晋王。”
迟弦笙茫然望着余望舒,江承锦也惊讶,余望舒她知道一切,她冷静的知道所有,从一开始她都未被迷惑,一直是他们在意气用事。
“所以,这是他故意设计的局?”
余望舒看向迟弦笙:“一个征战多年,藏锋多年的皇子,想争夺一个女子,他略施小计便可得逞。你与他斗怎是对手,在你想和他一决高下时,你便输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唯一可以赢的筹码就是我的真心。可是,你却质疑践踏,仗未打,你便丢了手中剑,如此的你配得上我的喜欢吗?”
迟弦笙百感交集看着余望舒,她从来都是清醒理智的,自己到底有多傻才弄丢了她。
余望舒擦擦脸上的泪,她离开迟夫人的怀抱站起了身:“你若真对我放不下,真在意我,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活得健健康康的,不再要死要活。你若敢光明正大的当着殿下的面来接我,我便让你赢这一次,我跟你回家。若你软弱无能病死,我不会为你掉一滴泪,你前一秒闭上眼睛,我后一秒便嫁给北晋王,我还带着他到你墓前嘲笑你,言尽于此,我希望我在意的男子不是懦夫!”
余望舒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她飞身出了院墙消失在黑夜里,迟弦笙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黎明前的黑夜总是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