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口齿伶俐,桀骜不驯的尤三姐,她旁边的,自然是性子温顺的尤二姐了。
而那个一身锦衣,背手瞧着凝酥的人,自是宁国府,贾珍。
却是,
贾珍因为先前丧妻——也即是贾蓉之母,便续弦娶了尤氏,这尤二姐和尤三姐两人,是尤氏的两个胞妹。
尤家小门小户,能嫁到贾府里来,以尤氏心性,自是觉得高攀了。
也因此,
尤氏在宁国府中,虽头上已没了正妻,可地位并不算高,人缘也并不算好,没什么存在感。
或许是为了讨贾珍欢心,她便想了个法儿,找了个借口,想把尤二姐和尤三姐两人弄到府里来。
不拘如何,也好有个照应。
但是,
尤二姐和尤三姐才到府中几日,就发现贾珍这厮并非是个良善之人,时时觊觎两人身子不说,更是巧言令色。
尤三姐虽为人奔放,衣着大胆,可以说不输青楼中人,但她巧就巧在,奔放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不愿受辱的心。
有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有人则是外表放荡,内心贞洁。
世人百态,可见一斑。
尤三姐知道,如果自己和尤二姐两人再在宁国府里待下去,可能要不了多少日子,以尤二姐的脾性,就会上了贾珍的大当。
到那时,
不说两人可能会成为贾珍的玩物,至少也难保清白。
所以,尤三姐便联同尤二姐一起借机出了贾府,搬到这处名叫小花枝巷的巷子里来,又赁了这处别院。
她们二人以为这样便可以摆脱贾珍,可到底还是小看了这厮的色心和无耻。
在宁国府中,只要是面容娇好些的丫鬟婢子,如果见了贾珍,都要绕着道儿走,生怕遭了毒手。
又遑论是尤二姐和尤三姐这两位本就生得团团如花,人间难寻的美人儿了。
这不吗。
两人才到这处小院住下第二日,贾珍便假意前来探看,追到了这里来,就是希冀着能再次把两人弄到府中去。
可不巧的是,
今儿贾珍才到院子里,就见着凝酥怯生生的站在院儿里,有些迷茫之余,更是脸上满含悲伤,无措。
贾珍虽不识得凝酥,可已经被凝酥的美貌吸引,这便问了原由。
而对凝酥来说,自是识得贾珍。
毕竟梨香社先前曾经誉满神京,很是受人追捧,而这些人,多都是达官人,富家公子,或是那豪商巨贾。
贾珍自也是其一。
因为这年头,有心思温饱之后欣赏文艺的人,到底还是这些人家。
凝酥也是病急乱投医,便一股脑儿把事情说了,很希望贾珍能够出手,这样的话,或可救下少班主许庆。
贾珍自是满口答应,可却并不行动,惹得凝酥差点儿落泪。
刚巧。
这时的许庆已经处理完了钱庄管事张彪和几个虬髯大汉,又推门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尤三姐正在奚落贾珍。
许庆只搭眼看了看,又听说什么“珍大爷“,一瞬间便想到,眼前的这个锦衣男子,莫不是贾府贾珍?
他自不会接话儿,只朝院内几人拱手道,“几位,这位是我家师妹,刚才事情紧急,倒是叨扰了。”
说完,他便又朝凝酥说道,“本少班主还不是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么,你倒是又要哭,打小里时你便是如此,可羞是不羞?”
凝酥本就担心许庆,这会子见他好似当真并没什么大碍,心里难免开怀,转悲为喜道,“少班主,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她走上前来,站在许庆身侧,做势就要和许庆一起出院门。
“少班主?“
这时有虽然三个美人儿站在身前,贾珍却早已把尤氏姐妹当成了自己的禁脔,行事颇有些无所顾忌。
他自然不愿凝酥这般的美人儿,如此便走了,方说道, “原来你是梨香社的许少班主么,倒是久仰了。
刚才凝酥姑娘说你有难,让我宁国府搭手相救,我正欲前往,却不期然你已无恙,这也是一件幸事了。“
贾珍虽和许庆说着话,但一双眼睛,倒都勾在凝酥的身上。
瞧他那样子,可不是色中恶鬼?
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那尤氏姐妹,自然都看到了眼里,都偷偷的别过头去,不忍直视。
许庆自然也见到了贾珍样子,心里暗呼一声,“这厮,果然是个LSP,没想到色胆如此之肥,这可是光天化日,我尚在跟前。”
按理说,许庆这会子对凝酥并无男女之情,有的只是了解了这些年的经历后,心中的那一丝丝感激。
还有原身记忆暗暗影响之下,两人曾经青梅竹马,度过的那些快乐日子。
许庆这时虽只是一个被人追债,名不见经传,又无权无势的优伶,但也不愿凝酥被贾珍这般算计。
这般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