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

“它们不属于我，我只是在替我儿子照顾它们。它们是我儿子用命救下来的，我想让它们好好活着。”

“您儿子……”

“我儿子，就死在咱们脚下这块地方。那时候这里火很大，在村里看这边能看到变成红色的天。我儿子他们来这里救火，这里还有一个跑进来玩的孩子。后来听他同事说，那个孩子被火围起来了，想救出来的话必须得有一个人进去。”

“您儿子进去了，对吗？”吴洵轻声问。萧城和洛思雨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老人旁边。

“嗯。他把孩子扔了出来，自己却出不来了。他被火包围了，只能躲在一棵树下，他在那棵树下面看到几只兔子，旁边还有一个木篮子。后来，那棵树不知怎的，自己就倒了，把火圈砸出了一个缺口，他想跑出来，却发现火势太猛，那个缺口已经无法出去，最后只能把兔子扔了出来。可惜还是有两只兔子死了，就剩下这几只。”

老人说罢轻轻把兔子放在地上，冲着齐晨勉强地笑了笑。

齐晨看着在地上欢脱的兔子，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精神。

“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在地上掩面痛哭，“我错了，对不起……”

这片杂草横生的地方曾有一棵很大的树，齐晨曾无数次坐在那棵树下。

……

“森林最怕洪水和山火。山火烧起来就是一片，洪水不一样，每次都会把森林外围那些粗壮的树拦腰撞断。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守在外面的那些树，后面的树才能长得越来越好。以后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最外面那棵树。”

“阿美，那洪水来了你会躲开吗？”

“不会躲开的。”

“为什么啊？如果你想，你随时都能离开的吧？”

“但是我的身后是你们呀，还有千千万万棵树。”